我就決定不愛你了,因為我知道你並不愛我。”
連仲衍聞言,不禁沉默。
這樣聽起來,好像出軌的人是他呢,只是他真的沒想到自己喜歡丫頭竟是在那麼久以前,也許他曾經意識到,所以他後來才會下意識地避著她吧。
“你手上的護身符該不會是小家給你的吧?”齊媛忽然問。
“嗯。”
“有沒有添香油錢?沒添香油錢是不會靈驗的。”
“平安符也要添香油錢啊?”這麼麻煩?
“這哪是平安符?這是明治神宮很有名的戀愛符,男女各一隻,是我跟小家說的。”那時剛好看了個節目,內容就介紹著這類特別的戀愛符。
“戀愛符……”連仲衍看著綁在手上的粉藍色護身符。
這女人有夠賊,做起事來偷偷摸摸的。說起來,她也真是的,要做什麼直接告訴他一聲不就得了?幹麼這樣欺上瞞下的?
“不知道小家現在到底是在哪裡?”齊媛嘆了口氣。“她總是在替別人著想,偶爾也該替自己想一想吧。”
連仲衍感受著持續下降的溫度,心不由得也跟著沉了。
都這麼晚了,她到底是上哪去了?該不會是窩在哪個街頭上哭吧?
思緒雜亂無章,但他還是強打起精神。
“既然她只是為了要撮合你們兩個才對我撒謊,那就可以放心了。”雖說他傷得她淚如雨下,但相信她哭過後應該會找他算帳才對。
“怎麼說?”
“她會來找我。”他有這點信心,但卻好不安。“我是她最後的依靠啊,否則她不會還把風鈴留在這裡。”
看著風鈴,一陣風吹來,響起了特殊的聲音,也傳來如紙張翻動的聲音,他不禁向下探去,瞧見一本書掉落在書桌底下,他撿起一看,發現這是齊家每晚必偷偷摸摸寫的日記。
“那不是她的日記嗎?她竟然急到連日記都忘了帶走?”齊媛微怔,感覺心底有股不安在凝聚成形。
“你也知道這是她的日記?”封面看起來很舊了,這本日記她應該寫了很久吧。
“那是你送給她的耶。”她沒好氣地道。
“我?”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小家不是掉進游泳池裡?你把她救起,然後安置在敏爾房裡,就是那時候你把它送給她的,當時,你還送她一支唇膏呢。”當時她好羨慕小妹,所以對這件事印象深刻。
連仲衍回想著,輕呀了一聲。
是了,他想起來了,真沒想到她還在用呢,都十二年了,還沒寫完啊?
他隨手翻開第一頁——
○月○日
冷死人
今天跟爸爸和姐姐去參加鄰居舉辦的派對,認識了一位怪哥哥,他還送了我唇膏和日記。
我好開心。
怪哥哥,很高興認識你。
雖說偷看日記有點不道德,但是這丫頭的文筆還真差呢,這麼簡短的寫法,難怪寫了十二年還寫不完。
什麼怪哥哥嘛,呿。
笑著,隨即又大略翻閱著。
我討厭仲衍跟姐姐交往,討厭討厭討厭!
也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唉,妥協吧。
只要仲衍幸福就好,如果那是他要的幸福,那麼我一定挺他到底,因為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他要是不幸福,我怎麼會幸福呢?
連仲衍又漾起一抹笑,為她那傻呼呼的想法而動容,即隨又翻了下去。
連媽媽走了,我哭了,大家都哭了,只有仲衍沒哭,但是他愈不哭,我就愈覺得不對勁,總覺得他在隱忍,最可怕的是,這種隱忍壓抑的習慣彷彿成了他個性的一部分,很自然地存在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