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山路聽說非常崎嶇不平,而且還有老虎、野狼等出沒,萬一你走呀走的,路上忽然竄出什麼猛獸,我可不負責救你第二次。”
她咬牙切齒地閉上眼,先行壓下胃部可能的翻攪。
“好吧……我上馬。”再看著他時,霽蓮終於認命。
小韜再度微笑,被她的瓜逗的。
一騎上“追風”,他就知道自己犯下大錯了。
這女人在一身男裝下的身體是柔軟彈性的,如果舒霽蓮以為騎馬是故意整她的刑罰;那麼,比較他陳小韜的折磨,舒霽蓮的七葷八素科就是上天的恩賜。
陳小韜很想把對肉體的煎熬昇華成高貴計程車大夫精神,雖然他向來輕視。
尤其這山路的曲曲折折,每經過拐角和陡坡時,她的身子都會不小心地擦撞到他的腿和胸,當她紅著臉喃喃地對說著抱歉之辭,卻沒轉頭看見他被慾火煎熬,然後,他開始在心裡詛咒、咆哮自己的無能和她的存在。
都是她不安分,就算是聖人也禁不起她這麼個撩法!
“你身上有跳蚤嗎?女人!”他真的生氣了。
“我現在身份是男人,不要叫我女人。”她緊抓著馬鬃,生氣地抱怨,馬下不見底的萬丈深淵讓她幾乎要嘔吐,而這個人竟然還有工夫抱怨這、抱怨那的,他就不能專心駕馭“追風”嗎?她還要活著回福州去呢!
“那就像個男人,還是亂動。”他怒吼一聲。
“我哪有辦法?你怎麼不叫這匹馬停止跳上跳下?”她頂回去。
不可喻!他搖頭放棄,一接近較平坦的路段,小韜決意拋開一切,控著“追風”全速地賓士,當到達休息的客棧,霽蓮下馬後的臉色比他還寒冷陰沉。
她還刻意拿背對著他,以表明自己的不滿。
因為她真的嚇壞了,也氣壞了。
就在半路,當她全身都痛,不過提出個細微的要求,請他停馬休息一下,這臭男人竟敢嘀咕不休,還很沒禮貌地公然抱怨她重得連“追風”都覺得吃力,難怪馬兒會跑不快。
那時她的眼淚就快掉下來了,但卻被他最後一句話給活活逼退。
“喂!你收斂點好不好?想當男人就哭了,為了一點小事情就哼哼唉唉的,煩都煩死了。”
她真的真的氣――死――了!
小韜當然知道她很火,但他比她理智。
蕭松吟還是沒有認出她,一見著他,她把事情解釋清楚,那男人的心全飛到曉恩的身上去了,就算她被陳小韜氣得又臉紅又跺腳的,蕭松吟還是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
不過,面對陳小韜這些日子以來對她囂張跋扈的惡劣態度,她至少出了一口怨氣。
因為她打了陳小韜。
雖然她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動手了,狠狠地,用盡她畢生之力朝坐在窗臺上大笑的他揮去。一拳之後,他看起來無大礙,然而她的手卻疼痛不堪,擠出個得意的笑容嘲弄他。
“你也會有這麼一天,陳小韜。”她無聲地為自己的勇敢而歡呼。
他只是摸著瘀青的下顎,對她投了深思的瞥,然後故態復萌,又開始在蕭松吟的面前揶揄她。
“你這個腦子裡有瘋病!我診斷過了,天底下無藥可醫。”她面紅耳赤地大罵,對蕭松吟解釋小韜的無聊。
講起來簡直是一場鬧劇,但徐府的誤會總算解釋清楚了。
蕭松吟迫不及待跟陳小韜趕回黃州去挽回曉恩的心。
霽蓮看著他們倆一人一騎上了馬,心裡卻無擺脫陳小韜的輕鬆之感。
此去,她又是孤伶伶的一個人了。
“我們要走了,紀大夫,謝謝你跑這一趟,請多珍重。”蕭松吟對她投以感激的眼光。
她勉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