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奇又是誰?她在小韜的船上見過這人嗎?
雖然這些人跟她毫不相關,可是看幾個男人為個女孩弄得鬥志全無,她心裡也不好受。
像哄兄弟姐妹一樣,她嘆了一口氣。“不要哭了!”
“舒姑娘。”
她回頭,認得叫她的老人,是侯師爺。在小韜養傷期間,這些人都曾過來看過他。
“有事情嗎?侯老爹。”
“唔……”很難得,他沒有喝酒。“有件事情請你幫忙。喂――你們這些兔崽子,有出息點好不好?小浣是嫁人,又不是死掉,哭成這副模樣。”他厭煩地踢了小四一腳。
“她都這麼說了,我們還能怎麼辦?都是你啦!侯老頭,你幹嘛答應小浣?”
一直忙著擦眼淚的阿狗大叫。
侯師爺嗤之以鼻。“她說要就要,我管得動嗎?不想她嫁人就想辦法別讓她嫁,哭個什麼勁?”
“有什麼辦法?”聽出一點希望,小四眼睛發亮。
“還不滾過來合計合計。對了,舒姑娘,你也過來。”
“我?”她指指自己,更迷惑了。
舒霽蓮比他想像中還頑固,不過女人就是女人,只要動之以情,心肝軟些的,還怕她不點頭嗎?
更何況還有阿狗那些個親衛隊幫他。
他早盤算好了,只要舒霽蓮一弄好藥,事情便可說是水到渠成了,只要丫頭和小韜沒感覺不對,這著棋是天衣無縫!
他幾乎要笑出來了。
沒有人能拒絕卜山秘密地窖裡所收藏的金銀珠寶,那是卜老虎十多年收回來的帳,鑰匙一直由他保管。拿這一點沒事在江雲奇的前面晃,只要有那麼一點兒發財夢的人,很難不上當。
他的確做到了,江雲奇已經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不會成天問東問西的。侯師爺在牆角靜靜注視著江雲奇的背影,他不會把小浣交出去的,小浣是他的,她一直是,不管江雲奇是何種目的,他都會想辦法要他滾!
現在只要能說服大當家,相信領頭的劉文和幾個小夥子也會站在他這邊。他休想用那些砸死人榮華富貴帶走她。
“江雲奇!”侯師爺一眨眼,又換上那副迷茫茫的眼睛,搖啊搖地朝他擺過去。
“侯老爹!”江雲奇驚喜地轉過身子,忙去挽扶,假裝沒有注意老人一身酒味。
“好!好!年輕人很有禮貌,我喜歡呵……呵……我喜歡!”侯師爺大著舌頭,朝著江雲奇的背部一陣猛拍。
“喵嗚――喵嗚――”大白貓走了出來,親熱地挨在侯師爺腳邊。
*
“阿爹!撐下去,我不準您死,聽到沒有?”浣浣不準您死!您聽到沒有?“浣浣捏著侯老頭不再醉言醉語的身子死命地搖著。”浣浣不準!“她淒厲地大吼,卜老虎想把她拉開,浣浣開始張牙舞爪,對任何要阻止她見父親最後一面的人開始拳打腳踢。
“丫頭!”
看她哭成模樣,劉文也是鼻酸。他咕噥一聲,急急上前去制住浣浣,怕她會把卜老虎打傷。
媽的!這根本不是什麼好計劃,這丫頭要是知道真相,鐵定會用她百步穿楊的箭法給卜山大大小小都來這麼一箭。
什麼為了卜山未婚漢子著想,什麼為了不讓浣浣對江雲奇動心,這可惡的酸老頭,裝死倒像一回事,他兩眼一合就輕鬆了,卻累得一座山裡上上下下全對丫頭又誆又騙的!
卜老虎也不好受,他輕撫著浣浣,對她悲痛欲絕的反應,可是在心裡把侯師爺的破計劃詛咒了一千萬遍。
他真是瞎了眼,才跟著這群白痴胡鬧!
“不――大當家的,您不要騙我,阿爹怎麼會死?”她掙脫了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衝到侯老頭的屍體旁,開始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