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的想法是――想對付舒霽蓮,這招真的是屢試不爽。
啊!他真的愛死她了,這愛哭的傻女人。
燭火燒盡,火光在蠟淚中微弱地熄去,對相親相愛的人來說,這一夜豈是幸福兩字了得。
“後來你是怎麼脫險的?”纏綿之後,霽蓮有些喘呈,偎在情郎懷裡低聲問他。
小韜沒說話,他的手指繞著她飛散的秀髮柔柔畫圈。
平凡、單純的觸控,一觸一摸皆是踏實的幸福。
天色未明,廂房外寂寥寥地只有蟲鳴和涼意,她困盹得閉上眼,也不是真心要他回答。
“我真的好想你!”她忽然大聲地宣佈,之後才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呵欠,鼻尖磨磨他的胸膛,睡著了。
小韜看了看懷裡的霽蓮,露出滿足的笑;一個平凡的男人只能要求這麼多了,明天再說吧!
“當劉大叔一帶著孩子離開,官家便押我走了,一到斷魂嶺,卜山的人馬早就等在那兒,賀龍震眼見手下全被咱們的人一舉解決得乾乾淨淨――喔!我們只是把他們的人一一打昏,可不是像他們這麼沒品,提刀拿劍地就亂砍,你也知道卜家的戒律是不許殺人,我和姓賀的扭打成一團,雙雙掉下懸崖,他跌斷了頸子,我卻掛在樹上,昏了兩天一夜才睜開眼睛。醒來時,才發現手臂嚴重骨折,根本無法使力爬上山,就這樣,直到一位路過大叔救了我,我把骨頭接好後,想著你和小荷,還有卜山的人。賀家和王振的關係你也清楚,他被卜家殺掉的訊息一傳出去,不曉得朝廷會怎麼做。我越想越不放心,硬撐著身子又趕到關外,結果卻在路上看見乾爹發狂似的趕著馬跑,跟我擦身而過都不曉得,直到我攔住他。他一見了我,居然像見了鬼似的大哭起來,想到那時的情形……嘻……”小韜搖頭捶著胸口一陣笑,咧開著大嘴無法繼續說下去。
霽蓮咬著唇也想笑,但物件是卜老虎,且她一想到是自己的不告而別,只好努力憋著。
“然後呢?”
他忽然不滿地橫掃了好一眼,目光彷彿在說:“你還敢問我然後?”
霽蓮當然不知道是闖禍了。
“然後我聽乾爹說你本來已經跟他們一同到關外牧場去,結果到了半路居然留書出走。他越說越生氣,又是吼叫又是咆哮,說我要是找到你,一定要狠狠罵你一頓,才能彌補劉大娘被嚇走一半的魂兒。”
“我……我以為你真的走了……又想走我的家人、我的仇恨……我越想越傷心,怎麼也忍不下這口氣,即使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卑微,我也要幫你做些什麼,我不要讓那些人把你說得這麼不堪!”她垂下頭,兩頰紅紅地說。
“我真的嚇壞了!誰曉得你這顆頑固的腦袋會想出什麼糟糕透頂的主意?我要乾爹先回關外,然後一路往回找尋你;誰曉得到了這兒,卻惹火了一隻野貓,還被狠狠咬了一口。”
他在拐個彎罵她兇悍呢!霽蓮不依地拍了他一下,伸手拉下他的長袍,裸出他還刮傷處處的手臂。
“這麼迫不及待?”他笑嘻嘻地,沒半點正經,霽蓮無法對那張英俊得讓她屏息的臉生怒,只好輕輕戳他一下,嘆息道:“少貧嘴,我幫你檢查一下傷口。”
纖纖五指自他平滑的肌肉紋路滑過,霽蓮感覺每當她的手拂過,掌下的肌肉就不住跳動,那感動讓她不自覺地將臉貼近他古銅色的寬背。
呵――在他的面前,她寧願什麼都不是,只要有他,只要有他!
“現在該怎麼辦?你確定賀龍震真的死了?”她軟軟地又嘆了一口氣。
“嗯――”他嚴肅地點點頭。“跟我到關外去吧!牧場那裡沒有是是非非,也沒有怨對錯,反正他們也以為我死了,事情也告一段落,就別再節外生枝了!”
“但……”她想到她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