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服淡淡一笑,“衛夫人是個極聰明的女子,她很清楚這一切都瞞不過陛下,而且她也從未想瞞,因為她知道陛下所需要的只是一個廢后的理由而已。至於這巫蠱是不是與皇后有關,根本就不是陛下所關心的。楚服已然遵照夫人的吩咐將行詛咒之術的木偶放在了皇后的寢殿之中,遂了陛下的願,何來背叛之說呢?”
沒料到這個卑賤的巫女竟會如此毫不留情地揭出了他的真實意圖,惱羞成怒之下,他冷冷地道:“你可以嘴硬到底,只是那些因你而受牽連的三百餘口就會全部為你陪葬!”
楚服默然片刻,終於輕嘆了一聲,“雖然我明知說與不說陛下都不會放過那些無辜的人,但我還是不願揹負著這份愧疚而死。”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悲涼,“不錯,在明白陛下廢后的決心之後,皇后確實求我為她做過一件事——她求我施法讓她以後生生世世都不再與陛下相見!”
“生生世世!她說生生世世嗎?真是可笑之至!朕是天子,朕的命運豈能由她來左右!更不是你這個欺世盜名的小小巫人所能!”他不屑地道。
楚服冷冷地笑了,“我這小小巫人確實沒有能力達成皇后的心願,以我的法力,只能替皇后設了一道封印。皇后今世的記憶已被封存,以後生生世世只要她遇到陛下,聽到陛下你親口說出那句解開她封印的符咒,都會令她記起今生今世的忘情負義!”
驟然聽到“封印”一詞,他馬上意識到事情似乎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而楚服隨後所說的那番誅心之言,更是令他憤怒欲狂,一掌拍翻了一旁的案几。可是這種任性的宣洩並不能抑制住心中突然泛起的那種莫名的恐懼與絕望,他狠狠盯著楚服,搖頭道:“我知你非尋常人,可單憑你的法力不可能辦到的,不可能的!”
“陛下聖明,單憑我一己之力確實辦不到,但集皇后與我兩人之力,已經辦到了。”
“皇后?她做了什麼?”
“她以三十年的陽壽為獻祭。”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他已經徹底地失去阿嬌了,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在乎那份唾手可得的感情,可為什麼時至今日,他竟然感到心裡空蕩蕩的,就如這空蕩蕩的宮殿,有什麼東西已經永遠離他而去了。
他猛然撲上前用力抓住楚服的雙肩,似要將她撕碎,“告訴我,開啟那道封印的符咒是什麼?”
“陛下即便知道了這符咒又有何用?今生今世這道封印再也無法開啟,皇后現在已經沒有了對陛下的任何記憶。如果陛下想讓開啟這道封印的符咒從此在這世間消失,那也只是痴心妄想,即便你是一代帝王,你能堵住這一朝一代的史官之口,可你能堵住千秋萬代的悠悠眾人之口嗎?”
他怎會不明白一切都已太遲?!可他的心卻一直在不甘地嘶吼著:“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不能永遠失去阿嬌!一定有辦法挽回的,我是君臨天下的偉大帝王,只要讓我知道應該怎麼做,我就能改變這一切!”
不知何時,楚服已掙脫了他的掌控,轉身離去,當她快走至殿門時,忽然腳步微頓,冷冷說了一句:“那句符咒便是陛下曾對她許下生生世世的承諾:‘金屋藏嬌’。”
“金屋藏嬌!”梁青城喊著這四個字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一時竟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當他徹底清醒過來,意識到剛才漢宮中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場噩夢,自己還在飛往法國的航班上時,才發現飛機已經著陸,乘客們正在陸續下機。他看向旁邊的座位,那位女作家早已不知去向。
從出關到取行李的一路上,梁青城一直在努力尋找那位女子的身影,卻一無所獲。當他在接站口處看到正在等待他的清容時,方才定下了心神,暫時拋開了心中的困擾,將他那美麗溫婉的愛人緊緊摟在懷中。
入住酒店的當晚,梁青城又做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