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手一直在抖。
曾憐兒瞥了一眼,淡淡道:“我自己來。”
紫炭爐,黑泥壺,一個小茶几上,竹製茶盤,天青小壺,白釉杯,席地而坐的曾憐兒黑色的裙褶層層疊疊,如夜中悄然綻放的花朵。她的動作優雅,神色恬靜,嫵媚的臉龐美豔不可方物,她就像在自家院子裡悠閒自在地享受著一般。
一片狼籍的戰場上,她異常的醒目。
天曜衛一眾個個面面相覷,旋即他們露出郝然之色,心頭湧上幾分羞愧。小姐都如此鎮定從容,他們卻心生逃意,實在可恥!
原本躁動的天曜衛,很快平靜下來。
“屬下無能!”壽平神色慚愧請罪。
曾憐兒輕輕啜一口,長長的睫毛在霧中朦朧不清,那張精緻嫵媚的臉龐,變得更加迷離,她幽幽道:“將階之威,你們見識一下也好。”
“將階!”壽平的眼睛驀地睜圓,一臉不能置信:“老天,他才多大!”
“從今天起,你們需要聽從他的命令。”曾憐兒的聲音隔著嫋嫋而氣的熱氣,傳入壽平的耳中。
“這……”壽平有些遲疑起來,他們是曾易的近衛,現在小姐居然讓他們聽從別人的命令,壽平心中自然難免抗拒。
曾憐兒自顧自地喝茶,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就像剛才說話的不是她。
壽平心一橫,索性把自己心裡的疑惑道出:“小姐,屬下不明白,小姐欲為何往?此人來歷不明,前途兇險莫測……”
“你想抗命?”曾憐兒手中茶杯放下,幽幽語氣中帶著一絲冰冷。
“屬下不敢!”壽平冷汗刷地流下來,自家小姐的脾氣,他可是一清二楚。若是稍有猶豫,小姐只怕二話不說,便把他斬了。
“去吧。”曾憐兒雲淡風輕道,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就這麼一句話的功夫,壽平背後全都溼透,心中不由暗歎,小姐現在比當年界主還有氣勢。
他沒敢多問,連忙告退。
可當他快走到衛營時,才想起來,小姐說的“去吧”是什麼意思?
壽平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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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陶興,多謝剛才小哥出手相助。”陶興十分客氣地對左莫道,剛才左莫表現出來的恐怖實力,讓他感到震驚。他很好奇,左莫到底是何方神聖,這麼強大的少年,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不用謝,一場生意。”左莫擺擺手,一副沒什麼的表情。
唐菲的臉色刷地黑了下來,左莫不提還好,一提她就想起對方剛才的行為,讓她感到憤怒,那是趁火打劫!那是敲詐勒索!在那麼緊要的關頭,做出這樣行徑的傢伙,在她看來,品行簡直爛透了。
不過,她雖然心中憤怒,但是卻硬生生按捺住。
剛才那驚世駭俗的一擊,到現在還在她心頭縈繞不去。
“不知小哥怎麼稱呼?在哪裡高就?”陶興笑呵呵地問,他倒是看得很開,雖然被敲得有些肉痛,但是能保住小命,還是值得的。更何況對方一路會到無盡城,這一路的安全,無疑有了極大的保障。
“稱呼我阿左就行。”左莫也是老江湖,聽出對方打探的意味,就像沒有聽到陶興後面那個問題。
陶興也不以為意,笑道:“阿左年紀輕輕,就達到將階,前途不可限量啊!”
一旁的唐菲臉色一變,將階,這個人品爛到根子裡的傢伙,竟然是將階!她旋即露出恍然之色,難怪這傢伙這麼厲害,原來是將階。
唐菲實力不錯,但是依然是統領階。一般來說,在魔族裡,白銀戰將大多都是統領階,而黃金戰將則必然是將階以上。
難道這個傢伙是黃金戰將?唐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