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
她望了望已經落下日頭的天際,天色已經夜了,桌前也點了昏黃的油燈,但慕清染卻沒有睡意。
她一直自大開的窗子,注意著那道拱門,突然,她的眸子一凝,手指微微攥緊。
就見拱門處走出了一位披著兜帽披風的人,以面紗遮住了臉,但從她窈窕的身姿可看出那是名女子,而且地位應該不低。因為身後的兩人行了個拱手禮,就讓她進來了。
那女子快步而來,夜風吹起了她的披風,卻沒有洩露出她的真容,她進了院子就看到了站在窗前的慕清染,她似是愣了愣,卻推開了小木門,走了進來。
慕清染轉而看向她,面上無波,“你是誰?”
那女子壓低了嗓子,慢慢道:“跟我來,我不會害你。”說著,她轉身欲走。
慕清染卻並沒有動,她淡淡道:“我不會跟一個連真面目都不露的人走。”
那女子頓了頓,揹著身子,冷冷道:“洛北辰已入鎮,你若信我,便隨我走。”
她本以為慕清染一聽到洛北辰的名字就會走,但她卻錯估了。
慕清染眼角眉梢染上了薄薄的愁緒,她低低道:“你以為我沒認出來你嗎?”
女子娟秀的背影一僵,啞著嗓子道:“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凌歌,你我相識多載,我又豈會認不出你的背影。”慕清染輕輕道。
“我不會走的,我也走不了,不是嗎?你既已把我帶出京都,如今何必再做這些會讓你為難的事。”
而今,她如何能走。今夜若是江凌歌敢帶著她走,誰知江凌歌會落得何下場,她不敢賭。也不想讓江凌歌因為她而喪命!
“凌歌,你從來不欠我什麼,何必如此?”
慕清染的話音剛落,就見那女子緩緩轉頭,摘了臉上的面紗,風帽也被摘下,如墨的長髮流瀉而下,在昏黃的燈光下,她秀美的面色卻蒼白得可怕。
赫然是江凌歌無疑。
“你早便認出我了吧!”她說的是肯定句。
“你一貫聰明,或許在我一開始的接近中,你就已然懷疑我了,是嗎?”
江凌歌的語氣篤定,卻攜著無法遮掩的空靈寂然,更有隻有她自己才知曉的羞愧。
本以為會是兩個前世好友重聚的畫面,卻沒成想,從伊始就是帶著目的的。
慕清染閉了閉眼,她側過頭,露出了她精緻的側臉,她的目光落在一側的花木上,低低道:“沒有,我真的很想你的,凌歌。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很開懷,特備是你那些話,讓我真的很高興。你那時的確是實實在在的為我著想,這一切都終歸是我的錯。”
江凌歌一開始就說過,讓她不要接近洛北辰,哪怕是退婚也好。凌歌甚至都幫她想好了退路,讓她哥哥來娶她,但卻是她不願意的。
她想跟北辰在一起。所以,是她再一次選擇了跟凌歌的對立面。
“凌歌,你不用愧疚,我也不會走。”慕清染輕輕道。
哪怕是這一切都是江凌歌設計的,但就憑著今日江凌歌肯捨命來護她出去,她也不能如此自私。
若是她不見了,凌歌死活便難以預料了;要是她還在,那麼至少對方看在以往的情面上,至少也不會要凌歌的性命的。
說她優柔寡斷也罷,她實在不能如此心安理得地讓凌歌為她送命。
江凌歌抿了抿唇,澎湃的心緒卻在她的話語裡漸漸平息了下來,她閉了閉眼,“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皇家獵場的時候。”慕清染淡淡道,“所有人都以為那刺客是要行刺北辰,連聖上都如此認為,只有你知道,那刺客的目標其實是我,甚至還給我忠告。”
——只是,你最近也要當心一些,萬不得已,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