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雖如此說,楚牧然心下還是有些擔憂。
說話之時,門外有童子轉了進來,手中端著一封飛書,道:“掌門,有一名道人投來書信,說是要交予掌門親啟。”
張衍挑了挑眉,放出靈機一探,見信上並未做過什麼手腳,就起法力凌空攝了過來,翻開一瞧,見信封之上並無落款,問道:“那道人是何模樣?”
童子道:“那人走得急,守門弟子並不看清,只是送出書信後,就往極天去了,似是一位真人。”
張衍眼神微動,他啟出信紙,抖落開來,掃了幾眼,不禁微微一笑,遞給楚牧然道:“師弟拿去自觀。”
楚牧然訝異接過,可一看之下,卻是瞪大了眼睛。
來信之人,乃是軒嶽前長使淳于季,信上之言,是說張衍只要不再插手兩派之事,願意年年納貢看過之後,看完之後,他站起一揖,深深歎服道:“今日方知師兄之威,小弟先前所慮,卻是庸人自擾了。”
東勝南地,鬱翠山。
一株五人合抱的青松之下,惠玄老祖正與一名青面長鬚的道人弈棋,不到一刻,那道人怪叫一聲,棄子認輸,隨後罵了幾句,又整理棋盤,欲要再下。
惠玄老祖把手中如意一搭,止住他動作,道:“道友已是連輸七局,輸了三件法寶,四瓶丹藥,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青面道人卻是不肯,瞪他一眼,道:“不行,我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勝你一局。”
惠玄老祖搖了搖頭,往日弈棋,青面道人就是從未贏過,今日不知何故,非要死纏爛打,嚷嚷要贏他一盤,好像是嫌自家法寶丹藥太過燙手一般,便嘆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道友何苦如此?”
青面道人卻看著他,目不轉睛道:“是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何苦如此?”
惠玄老祖嗯了一聲,抬起頭來看他一眼,良久之後,他嘆道:“道友用心良苦了。”
青面道人哼了一聲,冷冷道:“要不是看在你救過我徒兒一命的份上,是死是活,與我有何關係?”
他伸手把如意撥開,又把棋子嘩啦拂在地上,就起身往山崖一處洞府內走去。
惠玄老祖面無表情,把如意在棋盤上敲了敲,棋子盡數歸位,嘴中自語道:“不過再下一局。”
就在此時,天中遁光一閃,曲長治落在眼前,道:“師父,徒兒回來了。”
惠玄老祖唔了一聲,問道:“如何了?”
曲長治憤憤道:“白老道倒是不似前幾人,好茶好酒招待徒兒,可每每提及正事,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徒兒回來之時,他卻說了一句,非是他不願相助,只是有涵淵門主這等人物在,他難以說動門中師兄弟,也是有心無力。”
惠玄並不意外,淡淡道:“他倒說了句實話。”
他本是想設法挑動南三派給鍾臺施壓,再設法引了蟒部進來,可龍柱一場鬥法,張衍所顯露出來的神通法力給了南三派修士極大震懾,在未弄明白他態度之前,無有人能敢於輕鬆。
惠玄老祖目中透出懾人精芒,道:“看來欲要做成此事,非要除卻那張道人不可。”
曲長治道:“師父可是要等蟒部請來幫手?”
惠玄搖頭道:“太晚,他們等得起,為師卻是等不起。”
他修道九百載,已是壽元將近,要是再不找著那破境契機,勢必只能轉生而去。
只是他非大派出身,自身無有傳承之法,只得把希望投注在了大彌祖師所留的那件真器之上。
他得羅江羽親口承諾,只要能助蟒部入駐東勝,助他起出真寶不算,還可請族中老祖羅夢澤出面,將之降伏。
這畢竟是一線機會,只要成了,便是一步登天。
他本是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