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道:&ldo;速去速回,切要保護好國師。&rdo;
&ldo;臣遵旨。&rdo;許博淵抱拳領命。
這是許博淵第二次騎在小白背上。
第一次是小白送他下秋水山,他將應週一個人留在山上,以至於後來大火焚山,應周無處可逃,哪怕燒化的只是一具虛假身軀,也令他每每想起就胸口發悶,後悔不已。
方才他在人群之後,看到應周死死按著左手腕,滿臉痛苦,立刻想起了除夕夜裡重新出現的那枚黑色法印。
應周救回許婧鸞後,那法印就留在了應周手腕上,他隱約覺得,除夕夜裡應周的失態與這法印脫不了幹係。而這法印再次發作,顯然是幕後之人又有了什麼動作。
之前他以為那人的目標是他或者許婧鸞,但以後來種種來看,無論是引應周為許婧鸞解開詛咒,還是許璃對應周下藥一事的蹊蹺,應該都是衝著應周來的,甚至於樓琉衣的事情,也不一定全然無關。
他可以剋制自己遠離應周,卻無法真的做到不看不聽不關心。
百丈高空之上,白虎腳踏浮雲,跑得飛快。
&ldo;你不用來的,&rdo;應周坐在前面,他解了發冠脫了大氅,雨水打得微濕的頭髮被風吹動,有一下沒一下打在許博淵胸口,帶著一點桂花油的味道,&ldo;我和小白去就可以。&rdo;
虎背雖寬,卻也不至於寬到二人可以各坐一端,應周單衣下的肩胛骨形狀清晰,幾乎就要貼上許博淵胸口。
許博淵沒有說話,忽然從背後捉住了應周左手。
應週一愣,許博淵褪下他的衣袖,帶著薄繭的指腹拂過那朵似花非花的法印,動作輕柔,像是在檢查,又像是安撫,手臂與應周的交疊在一起。
&ldo;還痛麼?&rdo;
&ldo;……&rdo;
應周半側過臉去,昏暗天光中,許博淵半垂著眼皮,目光溫柔,與上元那夜見到時的疏離漠然全然不同。
應周登時覺得心跳有點快,默默轉過了臉去,許博淵卻沒有鬆手。
他望著前路,半晌後輕嘆一聲:&ldo;不痛。&rdo;
&ldo;嗯,&rdo;許博淵替他將衣袖拉好,放開了他,&ldo;這個,沒有辦法消去嗎?&rdo;
&ldo;我對妖術瞭解不多,等回了山中問一問其他人罷。&rdo;應周答道。
山裡妖怪眾多,說不定會有人知道徹底破解的辦法。反正他神魂永生,只是一個詛咒,不至於對他有太大影響。
他說完這句,感到身後許博淵渾身一僵,只是剎那,又恢復了正常。
應周正要問他怎麼了,忽然小白嘯了一聲,向著地面著陸而去‐‐
應周這才發現,京城中因為他的法力和風細雨,京郊外卻漫天大雪,落地之前小白在周身撐起了屏障,將風雪隔絕,落地之後分開行走,小白只能撤去法力,於是寒冷撲面而來。
二人自虎背上翻身下來,應周感受了一下週圍的溫度,不禁有些後悔沒有把大氅帶來。他自己倒是不怕冷,但許博淵凡人身軀,官服還是單薄了一些。
屏障解開後,濃鬱腥味順著冷風灌入鼻腔,小白自喉嚨中發出嘶啞剋制的聲音,許博淵面色微變,握住了腰間佩劍。
&ldo;是血腥味。&rdo;許博淵說。
應週迴憶起方才法印發作時耳邊聽到的悽慘人聲,不禁心下發沉。
人間屏障雖一日比一日微弱,但好歹也應該還能再撐一段時間,破得如此突然,恐怕是幕後之人做了什麼,就在這前面。
天色昏暗,風雪難行路,應周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