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命女袁棠羚。
一年多前相同的那場送別會沒人敢在棠羚面前掉眼淚,這次可不同了,田茵茵根本足不計形象演出,抱著她又哭又不捨的,然後將花成一團的臉往她身上抹。
“誰……誰來幫我把茵茵姐給扶開啊,拜託……”
沒人來,眾學員相同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還新舊同哭。
“後,各位,我還沒死好嗎?各位?呦呵,醒醒啊各位。”棠羚忍著離情強開玩笑,一年前對於“別”這個字的深刻體驗練就她今日的堅忍。
總算有人稍微醒來,“對喔,小羚又不是死了嫁了,我們那麼賣命哭幹什麼?”
話甫落定,馬上收到棠羚的原子筆飛鏢伺候。
氣氛總算在笑罵問結束。
她和茵茵姐一同關燈關門,想起那一陣子都是穆愆宇幫她關後面暗暗的燈,搖搖頭,走出店外將鐵門降下。
“你明天就回臺南了是嗎?”田茵茵還是語帶哽咽。
她亮出酒窩,“是啊,難得臺北是個太熱天我卻要走了。”
“臺南會熱死你。”
“我想也是……那,就這樣嘍,茵茵姐。”她將遙控器交至田茵茵手上,差點失控的掉下眼淚來。
這個地方、這兒發生的事……
“有空上臺北要來找我,聽到嗎?!”
“是。”
她揮揮手,走到停機車的地方,拿出鑰匙、戴上安全帽,蓋上安全帽上防風的蓋子。
“糟糕,這新帽蓋真的是太黑了,這樣我怎麼看得到路咧?”
“我也覺得。”
一個倦倦低低的聲音從她後方傳了過來。
她第一個反應足往下看看錶,“十點半而已啊,見鬼了真是。”不理,發動車子。
“你也拜託,從我腿上跨過去還當我是鬼喔!女人,你真是沒長進耶。”
不可能……不是……不!
她拿掉安全帽往車子噴煙的後頭地板看去,看見的是兩管破破的牛仔褲。
他笑咪咪的眼睛鎖在她身上,黑簾似的睫毛揚呀插,就像那一年在路邊一個樣。
她在當機三秒後恢復神智,然後,將手上的安全帽往他身上擲去。
“噢……”才下飛機就遭到攻擊,死人了……
“你最好痛死!”她以為她不怨的,卻在看見他的這一刻將一年來的怨氣全擲了出去!
然後──眼淚啪答啪答掉。
站苦的淚眼和坐在地上的溫柔眼眸隔開一年再度對望,卻與一年前相同,這時間,像是沒動。
他挪開肚子上的安全帽,張開手臂對她輕喚了一聲。
“過來。”
那個淚人兒果然聽話的奔進男人的懷裡,哭得比剛剛的茵姐還賣力。
“嗚……嗚……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以為你真的不回來了……嗚……”
他撫著她的背,“還好我趕回來了。”
“你一年來也沒聯絡!現在回來幹什麼?!”粗魯的抹乾眼淚,她氣嘟嘟的瞪住這沒良心的男人。
“回來帶你走啊。”一年耶!他等了一年耶!要不是等她畢業,去年他早把她拐出國了!
“可是我考上臺南的師院研究所耶,誰說我要和你走了?”她吸吸鼻涕,身段還因為氣憤而掛得高高的。
“你還要念?!”青天霹靂啊!那他這一年做牛做馬的答應雷東奔西跑地演出是為哪一樁啊?!
她點點頭。
“幾年?!我說你還要在臺灣念幾年?!”他只差沒將她像雪克杯狂搖了,醒醒啊拜託!
“順利的話三年。”她回答得遲疑了……三年,她根本沒辦法離開他那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