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路心生顧忌,情知今日有這老者在,勢必討不了好去,暗忖這老者總不能時時守在那東方市長身邊,不妨暫且同其虛與委蛇。抑下怒氣止住勢子道:“有什麼話就快說。”語氣頗為生硬,面上自也好不到哪去。
老者涵養甚好,也不以為忤,正欲言語,邊上那芸姐已自叱道:“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麼?真是沒禮貌。”
許大路聞言怒氣又生,還未及反應,老者見勢已忙道:“芸兒不要亂說話,我怎麼能在這位小兄弟面前妄稱長輩。”他見許大路雖是年輕,但功力高絕,心中對他的來路有所疑慮,不敢妄然尊大,是以言下竟將許大路當作平輩論交。芸兒聽得師尊此言,大奇之下撇嘴道:“這小子有什麼了不起,值得”話猶未完,老者提高聲音呵斥道:“不許再說。”轉對許大路說道:“小孩子家不懂事亂說話,小兄弟不要見怪。”
那芸兒顯是平時甚得老者寵溺,被呵斥得這麼一句,眼眶都已紅了。瞥見那兩名黑衣大漢剛自地上艱難爬起,一腔無明火正無處可發,登時找到出口,嬌叱道:“你們兩個傢伙真是沒用,平常自吹自擂說是什麼特種精英,以一當百,現在打不過人家也就算了,就連個門都守不住,大師兄教你們的都煉到狗身上去了?”兩大漢稀裡糊塗剛強自爬起,兀自頭暈腦漲,就劈頭蓋腦地捱了一頓好批,心想自己平常怎的自吹自擂了,張口便欲待分辯,忽見那渾人在旁擠眉弄眼,猛地省悟這位姑奶奶受了氣在借題發揮,登時齊齊縮口,硬生生吞下這隻死耗子。老者拿寶貝徒兒沒辦法,只作沒聽見。
許大路也奇怪這老者明明佔了上風,卻還是對自己如此禮待有加,見他誠懇,心中大有好感,也自端正態度道:“老人家言重了,這位小姐沒說錯,原本年長為尊,是我態度不好在先,還望您不要見怪才對。”話風一轉又道:“只是這位東方市長與我很有些過不去,今天我是來得莽撞了,改天再向你老賠罪,但也請您不要插手這件事。”
老者人老成精,也不說是否插手,只是呵呵笑道:“小老弟太客氣了,老夫虛長几歲,看的事比你們年輕人多一些,適才聽你們所言,你們之間並非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有什麼不可以坐下來談談呢?”見許大路面色稍霽,又意有所指地說道:“年輕人衝動不是壞事,但衝動並不能用來解決事情,相反有時會讓事情更惡化,小老弟以為然否?”
許大路意有所動,且不說老者會如何,自己總不可能就此殺了東方,就算為出口氣將他打成殘廢也是於事無補,還不論此事過後東方家族定不會善罷干休,必上門尋仇,自已雖是不懼,以一身武功亡命天涯並無大礙,但親人朋友受牽連勢必在所難免。當下點頭受教道:“你老說得是,許大路受教了。”
老者含笑點頭道:“即如此,老夫就託大作個仲人,這裡太雜亂,我們再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如何?”許大路頜首道:“有勞老人家。”
這時外間各色人員都已驚動,在外探頭探腦窺視,見兩黑衣大漢守在門口,俱都竊竊私語,議論紛紛,只是不敢進來。一胸掛經理牌樣男子領著兩保安匆匆趕來,看見東方市長忙恭敬叫得一聲。
東方正值不爽之時,那有心情答理,他身邊的女子見事乖巧,忙吩咐那經理另找一處清靜的地方。
幾人各自坐定,途中老者譚觀自我述了名姓,兩個徒兒,一名鄧芸,一名張大柱。幾人重又見過,張大柱人如其名,又渾又直,一路嘻嘻哈哈把氣氛緩和不少,鄧芸面色也大見柔和,惟那市長東方至只是陰沉著一張臉領著那女子在前一路急行。
譚觀靜靜聽完來龍去脈,注意到東方至幾次欲待言語,又復不說,蹙眉向東方至道:“東方賢侄,這件事果是如此?”
東方至倒也光棍,並不否認,道:“是有這麼一回事,雖然我本意並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