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身內衣褲,直條條地站在這裡被人當商品一樣買賣。
沉靜的女聲在喇叭中的響起,“第十八號拍賣品,二十二週歲,中國籍,鑑定處女,起價兩萬美元。”
聲音圓潤,涼涼的沒有溫度,不帶起伏,完完全全介紹商品的模式,言簡意賅,隨後用英文再介紹了一遍。
在薛彤看不見的地方,對她感興趣的顧客正在出價。
幾分鐘後,聚光燈滅,旁邊的紋身肌肉男將她帶下臺,先給她戴上眼罩,然後又是一個黑布罩,薛彤被帶向未知的地方。
手銬有一分鐘被解開,有人給她套了一件非常寬鬆的衣裙,類似睡衣。隨即又被拷上,旁邊還有女孩子,壓抑在喉嚨深處的哭泣聲摻雜著恐懼變成沉重的呼吸聲。
等了很久,罩著黑布罩的女人又被推到另一個地方,買家開始接手。
薛彤被推上了車,她聽到汽車的引擎聲響起。
薛彤長得好看,好看和美麗是兩個概念,好看是溫和不張揚的,是細微之美;美麗則帶了絲驚豔,比如勝放的玫瑰,那叫美麗,所以薛彤只是好看,並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大美人。
幾個女孩起初都是在一起的,但中途車停了一會,幾個女人被相繼帶走,只有薛彤一個人留在車上,車輪繼續旋轉,然後停下,薛彤被拉扯下車,推搡著走了好遠,空氣帶了海水的鹹溼,有馬達轟鳴的聲音,她猜測這是碼頭,沉到谷底的心被這聲音割裂成一片一片——C市是內陸城市,離大海不知幾千裡遠。
在黑暗中走路會覺得路特別長,可是她還不能慢,男人會發出粗暴的罵聲,這幾天她的思想漸漸麻木,本能地逃避責打,她畏懼這幫人手中的令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人的本能是趨利避害,現在她就是被人捏在手上的螞蟻,所以她咬著唇,踉踉蹌蹌,儘量跟隨男人的腳步。
她被扔在一個角落,腳下的地板輕輕搖晃,船開動了。她蜷縮著身子,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上是一片巨大的空洞,眼淚從乾涸的眼角滲出一點,渾濁不清,她的牙齒微微作響,什麼加班,什麼房價太高,什麼通貨膨脹,與現在的處境比起來都是天堂。
她腦袋昏昏沉沉,胃上鈍鈍地痛,無力地倚著牆壁,想起以前在網上看過的報道,也許她將會是一個人的玩物,也許是很多人的。她不敢想,努力想著父母已經報警,也許不久就會有人來解救,那是沉沉黑暗中遙遠的一線星光,隔了重重煙雲已變得若隱若現,卻是薛彤撐下去的希望。
船行駛在茫茫大海中,激起白色的浪花,夜色深沉,除卻薛彤,船上還有幾個男人,俱都心中痛快。
直至第二天日過頭頂,寬廣的藍色海域中出現一座被白沙環繞的綠色島嶼,嶙峋的山,蔥鬱的樹。
船速漸慢,一個男人向關押薛彤的地方走去,一腳踢開房門,粗暴的聲音響起:“起來!”
高大的男人拎起薛彤就像抓起一隻小雞。
甲板上已有三兩個男人,薛彤被拽著,跌跌撞撞上了甲板,又被向前推去,一腳踏空,摔倒在沙灘上,周圍立即迸發一陣笑。
海濤拍打岩石和沙灘的聲音在喧響,沙灘上已經有一輛車在等待,除了薛彤,只有一個男人下了船,年約三十,筆直的黑青色西裝,模樣倒不是多出眾,但是渾身上下都是沉穩內斂的氣質,他拉開車門,上了後座。
薛彤也上了車,不是車廂,而是被塞進了汽車尾箱。
汽車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車內共坐了三個男人。
“凌哥,今天這個什麼價錢?”駕駛座的司機,微微偏頭,問著後座之人。
“四萬美元。”被他稱作凌哥的人正是之前從船上下來的那名男子,漫不經心答道,“反正都是要死的,送貴了不划算,錢都是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