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輸血完畢,朵朵從她家拿了牛奶和雞蛋讓我吃,然後慢慢走到忘川床邊,細細端詳他。我忽然心裡很不舒服,似乎不想讓別人這樣看他,可我又有什麼理由阻攔呢?畢竟,他是我的“同學”,上萬歲的年紀了,還來當我的同學,太可恥了。
“這個人長得實在是……我搜腸刮肚想了半天,結果沒辦法形容,只能說電影明星也沒有帥過他的。”朵朵感嘆。
“他像畫裡的人,現實的人再帥,帥得過畫中人嗎?”我嘆了一句,隨即又恨不得踹朵朵一腳,“你現在是救死扶傷,怎麼有時間欣賞美男,太沒職業道德了!”
“沒錯,他真的像漫畫帥哥,這麼完美的五官,正常人哪長得出來?”朵朵有點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隨手又搭了下忘川的胳膊,大約是他的狀況有緩各,她心情東移,現新大陸似地叫,“咦,他穿古裝誒。”
“他們這群在外國長大的人都很奇怪,以為穿古裝就是中國風。”我隨口瞎掰。
朵朵站了片刻,突然說:“其實……我得給他檢查一下身體,說不定他有內傷。”
這小色丫頭,想借機看光美男吧?
我有點急,可朵朵的手才放到忘川的領口,就像被什麼電了一下,手彈開了。她咦了一聲,再度嘗試,結果還是一樣。
“怎麼回事?”她沒有害怕的樣子,倒是很好奇。
“你沒聽過能力嗎?”我被鬧到沒招,只得胡說八道,“好了朵朵,你別犯花痴了,離他遠一點好不好?”
朵朵側過頭看我,壞笑著道;“六六姐,我對這個人有興趣哦。不過,你怎麼急得臉都白了,難不成你和他的關係並不是同學那麼單純?哦,我明白了,你一直不送他到醫院,一定是想自己給他快提升體溫。武俠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脫光了衣服,肌膚相貼,美女幫助英雄取暖,後來就展出一段情。話說,從醫學角度上說這個法子是很管用的。六六姐,你要不要試試?”
我腦子裡過了一遍那種情景,說實話有點心動,但最後還是抵抗住了誘惑,正色道,“我直接給他加條電熱毯不就得了。”
“耶?六六姐臉紅了,腦子裡想什麼了?”朵朵跳過來咯吱我,我一邊笑一邊躲,把連日來的緊張和驚嚇全驅散了,而且開始堅信,忘川一定會好起來的。
朵朵走後,我進行了瘋狂的採購,補充家裡的食材和日用品。哮天犬要在家照看著還沒有清醒,但氣息平順不少的忘川,我只好一個人揹著小山樣的東西往家運。但就算如此,我連個粥也不敢煮,心裡悲傷地想:什麼時候,我能親手給忘川做一頓美味的飯,哪怕只有一次,也算是圓滿了吧。
最後我只得溜去以前工作的地方,找我師傅,做了些補血補氣的藥膳粥,又買了些好消化且清淡的飯菜回家。
臨離開時我師傅問我,“六六啊,這飯是給男的還是女的?你知道,男女的補法不一樣。”
“男的。”我低頭。可是我奇怪我為什麼低頭?或者,是因為我受不了師傅那期望的目光。但這樣一來,倒好像我心虛做過什麼壞事似的。
果然,我師傅猶豫了一下,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六六啊,師傅還是希望你在廚藝一道上再努把力,畢竟你很有天賦,可能就差突破一個奇怪的關口。不是師傅迷信,而是師傅有直覺。別為了付而旦那個敗家子就失去人生的目標,放縱自己,天天想著找男朋友,那樣只能令親者痛、仇者快。你還年輕,要做一番事業才對。女孩當自強,知道嗎?”
我鄭重點頭,我真的明白師傅的話,我也從沒打算依靠男人生活,只是現在情況有些不同,我正面臨著巨大的難關,照顧忘川是我目前最應該做的事。不過……這和付而旦有什麼關係?我與他分手都半年多了,難道還有流言?
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