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他,怨念的、誠懇的、溫柔的、複雜的、苦澀的……有多少眼神,我就用上多少眼神。
好不容易,他眼裡的冰似融動了下。
魔童不過是霸道慣了,但其實機靈著呢。剛才話一出口也知道闖禍,很配合地低頭沉默了一陣。現在看形勢緩和,小眼珠兒一轉,立即改變策略,玩起小孩子磨大人那套把戲來。
他跑進來,撲到我懷裡,哭道:“這個反賊欺侮我年紀小,於是不講道義、沒有誠信、以大欺小,我不過是看一眼我族的至寶,他也不肯同意。他本事那麼大,我也搶不走,何必這個方便也不給?六六姐,你給評評理,我還是個小孩兒,卻要揹負全族的大任,父母的遺願,我的童年這麼悲慘,卻連這個小小的願望也不能實現……嗚嗚嗚……六六姐,我只是看一眼,一眼就好,求求你……”
他抬頭看我,可愛的小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兒,那雙大眼那麼無邪……所以,我明知道他是哄騙我,卻還是為難地看著忘川。
太狡猾了這孩子,如果需要,他可以比我們狐狸精還多智!他不肯落了面子,又不得不低頭,於是演出這場哭訴戲,偏偏讓人拿他沒辦法,若為此飆,豈不低了身份?
“要不,就給他看一眼?反正只看看也不會出問題。”說到後來,我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
忘川的目光掃過魔童,冰刃似的,頗為威脅感,就算是無法無天慣了的魔童,也瑟縮了一下,倒半點不是假的。他拉緊我的手,好像知道靠著我就是遠離危險。
“你這也算是魔族之主的作為嗎?”忘川以很明顯的鄙視目光看著魔童,“居然裝可愛外加耍賴撒潑?”
“目的永遠證明手段是正確的。”魔童雖然害怕忘川,嘴卻還是硬的。
決定了,以後再帶他回人界,不讓他天天抱著電視看了。
我怕魔童不知道適可而止,只好再施展十八般眼神,望著那個從來不肯妥協的男人。
忘川對魔童可以很冷酷,卻似受不了我的軟求。他猶豫了下,終於無奈的閉了閉眼睛,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更沒見念什麼咒語,結什麼法印,只抻指輕彈,在月光石的閃光中,鎮魔笛就憑空出現,飄浮在我的面前。
我取下,遞給魔童。
魔童雙眼亮,小胖身子都哆嗦了起來,拿著那笛子在臉上輕輕挨蹭,愛憐無比,神情也陶醉之極,“魔寶寶啊,魔寶寶,早晚我會接你回來,天天跟你一塊兒吃飯睡覺,一塊兒練功修行,一塊兒打倒那個恃強凌弱、兇狠殘忍、沒有風度,就長了一張小白臉,專門騙女人,尤其是已經訂了親的女人的大壞蛋。”
這死小孩,才脫離了生命危險,又來擄虎鬚了。
忘川面無表情,而我則差點被氣樂了。又見魔童愛撫了鎮魔笛半天,眼看忘川的忍耐就要到限度,立即伸手道:“好了吧,就算你年紀小,好歹也是個男人,所以說話要算數,還我!”
“再摸一會兒。”魔童求我,“下一回網頁,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你不給,我就不管你了。”我假裝要走。
魔童表面強硬,但卻真是怕了忘川,聞言立即拉住我的手,賭氣道:“我還你還不行嗎?這麼小氣,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楊者壞。”
我不理會他的胡說八道,滿意地拿過笛子,手指正好按在其中一個孔上,忽然想起我小時候是學過吹笛子的。基本上,我媽為了培養我的淑女氣質,不讓我輸在起跑線上,什麼藝術班都幫我報過,我做得好的,也不過是畫畫兒而已。學得二好的,就是吹笛子了。
鬼使神差的,我把鎮魔笛放在了唇邊。
四大神器,聽起來多了不起啊,但還不是樂器?雖然只有吹響鎮魔曲才能揮鎮魔笛的威力,而這世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