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款限期……”
這老小子……是在試探朕麼?
魏天子端詳了一番李鬻的神色,在微微一思忖後,不動聲色地說道:“唔……半年內鑄造出十三套武器裝備,這的確有些強人所難。……這樣吧,南梁王的新軍裝備不可延誤,至於駐軍六營,李愛卿不妨派人向幾位大將軍知會一聲,延誤至明年,也無不可嘛。”
陛下這是答應了?
李鬻聞言倍感意外,畢竟魏天子鬆口,就意味著魏天子的確是站在他們兵部這邊的。
只不過,待李鬻仔細一想,卻又感覺不對勁。
由兵部派人與駐軍六營的大將軍交涉?若真如此,那幾位大將軍還不得派人將他們兵部的本署大院給挑翻了?
這根本就沒有什麼改變嘛!
暗自咬了咬牙,李鬻只得硬著頭皮又說道:“陛下寬宏,不過臣覺得,此舉恐怕也不妥當。”
“唔?這不是李愛卿的懇請麼?怎麼李愛卿自己又覺得不妥當了?”魏天子似笑非笑地望著李鬻,笑說道:“李愛卿,你到底想怎樣啊?”
你到底想怎樣啊,聽聞這一句話,儘管魏天子的語氣很平淡,但聽在李鬻耳中,宛如驚雷一般,讓他下意識地跪倒在地。
咬咬牙,他懇請道:“臣……臣懇請陛下。使冶造局出面相幫。”
這老小子……
魏天子暗暗冷哼一聲,臉上卻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皺眉說道:“這個,恐怕不好辦啊。……前幾日,朕叫弘潤的冶造局將新工藝交給你兵部,並狠狠訓斥了他一番……這劣子的性子啊。向來如此,自己的東西不當好,總是惦記著別人的……可話說回來,朕前幾日應李愛卿所請,命冶造局退出此事,然而今日李愛卿又來懇請朕,希望冶造局出面相幫……李愛卿,你是在戲弄朕麼?”
“臣……臣萬萬不敢!”李鬻磕頭在地,連忙說道:“只是當時臣考慮不周。”說罷。他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是臣當時糊塗了,誤以為肅王殿下欲搶我兵鑄局的權,因此……臣有罪!”
……
魏天子淡淡地看著李鬻,半響後語氣平靜地說道:“這件事起因在弘潤,因此朕不怪你。……不過,弘潤的性格與朕相似,一旦下了決定。就不會朝令夕改。……你明白麼?”
“臣明白……”李鬻心情很是複雜。
畢竟魏天子的話暗示著,他既然制止了冶造局去搶奪兵鑄局的權。就不會再下令冶造局再次插手此事,朝令夕改,這是任何一位君王的忌諱。
這是否意味著,魏天子是站在兵部這邊的?
李鬻說不好,魏天子的態度,讓他捉摸不透。
但不可否認。魏天子已把話說到這份上,他李鬻也就沒有臉面再有所懇求了。
至於此行試探魏天子真實心意的目的,也失敗了。
魏天子的態度,讓李鬻捉摸不透。
“還有什麼事麼,李愛卿?”
李鬻搖了搖頭。旋即這才醒悟過來,躬身說道:“臣已無事啟奏,臣告退。”
“唔。”
魏天子點了點頭,注視著李鬻離開垂拱殿。
嘿!這老小子倒是狡猾了……試探朕?
魏天子嘴邊若有若無地掛起幾分笑意,淡淡問道:“童憲,弘潤那劣子最近在做什麼?”
大太監童憲乃是魏天子的心腹,知曉許多旁人不知的隱情,這不,他聞言表情詭異地低聲說道:“聽說肅王殿下最近因為陛下介入了他冶造局與兵鑄局的賭局,大發脾氣,因此最近都不怎麼去冶造局,除了去拜訪俼王爺,就是在肅王府,或是去一方水榭……另外,冶造局的人對兵鑄局以及兵部亦是滿腔怨憤,這不,冶造局的司署門外還掛上了一塊木牌子,上書兵部與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