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兩個外人,那個女人自然是讓她厭惡得很,這個小的也處處欺負她。住在她家不心存感激就罷了,爸爸不來見她反而派他送東西,態度還超差,硬來又鬥不過。畢竟,他是個男生啊。
她是衰到怎樣才不得不承受這種痛苦啊?她憑什麼要接受不相干的人的指責?說她過分,那他母親對她,對她媽媽做那麼過分的事,他可有心存愧疚!?
低下頭拼命忍住想掉出來的眼淚,加快步子向家走去,她只想早點回到自己房間不必在外面丟人現眼,她怕讓別人看見她的軟弱,然後藉機攻擊她。
走著走著,沒提防撞上前面那人突然停下的後背,男生背後突出的骨骼撞得她的額頭生疼,本來就極力在眼眶裡晃動的眼淚嘩地從眼角流出來。
“你!”她連忙抹掉劃落的淚,捂著額頭紅著眼瞪他。
今天她實在反常,先是不得不接受敵人的“援助”,後來不顧從小就良好的教養在公共場合吵鬧,現在竟然在個外人面前掉眼淚!
都是他!就怪這個人!
張美麗狠狠白了少年一眼,正要拎起行李進院子,男生忽然拽住她手上的箱子,硬是把它搶了過去!
而後越過目瞪口呆的張美麗,不動聲色開啟院門走了進去。
張美麗驚訝之餘,幾步跟上孔明正要搶回自己的東西,就看到張成新和夏雪情迎面走了過來,看到張美麗空著手走進來,皆是一喜。
張成新這陣子忙,又怕見了女兒相處不愉快,許久不見自是喜上眉梢。
夏雪情見兒子拎著張美麗的行李,故意讓張成新看見了,一則會覺得孔明雖作為弟弟,但顯得比張美麗懂事;二則認為張美麗年齡偏大,把自己的東西給別人拿卻袖手旁觀,沒有自己兒子討喜。
果然張成新先是笑嘻嘻地摟過張美麗的肩說:“爸爸去外地剛回來,正準備去接你。”後瞧見孔明手上的行李,皺了皺眉,說她每次放假回家像搬家一樣,這麼多東西讓別人提也不幫個手。
也不知道是誰把箱子從公交車站拖回來的!
張美麗頓時氣結,堵著嗓子口一句話憋不出來。
既然無話可說,乾脆不要說,她“哼”一聲,大跨步向家走去。
“明明,來讓媽媽拿……”後面傳來女人輕柔的聲音。
沒走出幾步的張美麗猛地回頭,搶過那人手上的她的箱子,氣沖沖地衝進家門,當著他們面把門狠狠踢上。
“這孩子,就是不懂事……”張成新苦笑,為難地安慰有些難過的夏雪情,自己掏家門鑰匙。
跟在後面的少年,若有所思地抬起乾淨的臉,看向樓上的窗戶,這動作使得眼角下那顆有些妖嬈的淡痣顯出些許稚氣來。
那隻暴躁的小兔子,剛才竟是哭了麼?
被他弄哭了麼?
晚上開飯時間,張成新在樓下喊女兒喊了半天沒人應,只好上樓去叫她。開啟房門意料之外沒看見張美麗看書,眼睛找了一轉才在床上的一角看見她。
張美麗本來睡像就不算好,現在更是連衣服都沒換就往床上一歪,書包扔在地上,拖鞋甩得老遠,頭在右上角,腳卻叉到了左下角。大冬天的,她也不怕這麼的受了涼,張成新躡腳走過去,輕輕地搖晃她,叫她吃飯。
晃了好幾下,張美麗才睡眼朦朧地醒來,眼睛還澀澀發疼,頭暈腦漲,除了睡覺什麼也不想幹。
“吃晚飯啦,”張成新又重複了一遍。
張美麗聽了,不耐煩地眉頭一皺,怪他缺心眼,惡聲惡氣地拒絕:“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