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眼還能瞧見他站那兒,後一眼連個人影也見不著,他咋跑得這老快呢,他不會是土行孫的徒弟,會土遁術吧。孃的,下回讓俺撞見他,先挑了他的兩條腳筋,俺倒要看看他斷了腳筋還咋跑!”
“他孃的!”三驢憤憤道:“他害苦了俺舅,俺跟他沒完,見著王八蛋,俺不光挑他的腳筋,俺還要摘了他的卵蛋,讓他斷子絕孫,跟姓黃的一樣,到死連個抱罐打幡兒的都沒有!”
“說這些有啥用。”四羊不屑道:“楚三是油子,心比煤還黑,人比蛇更毒,他這種人拿著缺德當享受,把害人坑人作為樂趣,眼下咱們在明,可他在暗,說不定他這會兒又躲在什麼地方憋壞心眼兒要害咱們呢。”
他這話一出口,嚇壞了一旁的周小狗。
小狗趕緊往身後看,就跟楚三這當兒正在他背後獰笑著要暗下毒手似的。
“對!”小狗急急火地說:“一天弄不死楚三,咱一天就沒有安穩,非得早一天弄死了他,咱才能睡個安穩覺。”
“哼!”二豬哼哼道:“你說得倒是輕鬆,他現在藏在啥地方你知道呀?既然不知道,就少說這些話,你們怕他,俺不怕他,俺有大哥罩著,俺怕啥!”
二豬這番話一出口,其餘四小鬼全都啞巴了。
野狼瞟了二豬一眼,“你小子把我當你的擋箭牌了呀。”
“俺沒有!”二豬大聲解釋:“俺是說您老人家是能耐跟天一樣大,能罩得住俺。”
野狼哈哈一笑,“逗你玩兒呢,瞧把你嚇得。”
說罷,收起笑容,對五小鬼說:“姓楚的沒多大的膿水,甭害怕他。遇上了一刀結果掉他,遇不上就讓他多在世上苟活一陣子,咱還有咱的事兒,沒閒工夫去搭理他。我想好了,這兩天咱們好吃好喝,安心養傷,等差不多好利索了,我就帶你們走。到了我的地盤上,可就是咱哥兒們說了算了。”
一席話說出口,五小鬼無不興奮,他們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跟著大哥去大地方好好的耍一耍。
“大當家,俺能不能插句嘴。”
一直蹲在角落中吧嗒旱菸的老舅難得開口說話了。
“老舅有話直說,不用跟我客氣,我是您的晚輩,您要跟我這個做晚輩的客氣,我反倒彆扭了。”野狼很是灑脫的對老舅說著。
“好。俺說了你可別生氣,莊稼人嘴巴笨,說不出道理來,就是想到啥說啥,有說不好說不對的地方,你還得多擔待著。”
“好說。”
“是這麼個事兒,俺在黃家的時候,聽他們管你叫野狼。俺覺著你這個稱號不好,狼是兇獸不假,人們怕狼也不假,可人們越是怕狼就越是想要除掉狼。所以麼,俺覺著你的這個稱號不吉利。最好是……”
老舅不敢往下說,生怕惹野狼不高興。
野狼怎會不高興,反倒很是隨和的說:“這個稱號是我爹賞給我的,他老人家救了我,同時告誡我要像野狼那樣活著,我倒是毫不介意,不過跟人說我名叫野狼,的確有些容易嚇著別人。也好,這個稱號我留著,我大號王二龍,小名二狠子,往後我還叫二狠子,野狼這個稱號就你們幾個知道也就是了,不準往外說去。唉……”一聲感慨,“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人喊過我二狠子了,這一說,我倒是越發的想快點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