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準得擔心著急。”
“先不用回去了,我已經派人過去了,她只當你去了外地辦貨,你現在這個樣子回去,也只會讓她更操心,你倒不如等手上的傷徹底好利索之後再回去見她。”
“師父,您是神人,我服您了。”
於天任說得是大實話,但其中也夾雜著挖苦。
趙金亭不是聽不出來,而是不願意跟後生晚輩一般見識。淡然一笑,讓於天任早點回去歇著。
於天任拎著藥包,兀自朝善緣衚衕的方向走著。
“你做賊了呀?”
冷不丁有人在身後問了一句。
於天任心裡一慌,趕緊回頭。
老熟人,李長生。
“巡邏呢?”於天任回問了一句。
“有個命案,過來看看。你病了?”李長生語出關切。
於天任慘笑,“是病了,瞧瞧我這張臉,還有人樣兒嗎?”
的確,此刻的於天任過於邋遢了些,頭髮蓬亂,鬍子拉碴,身上的大褂跟牛嚼的一樣,皺皺巴巴,全是汙垢,往日的乾淨利索此刻蕩然無存。
“到底咋回事?”
李長生不瞎,看出於天任有話不敢明說。
“沒事。我好著呢。你最近咋樣,又高升了?”
“還那樣,恐怕沒機會往上升了。不過我也知足了,起碼不用再為吃不飽肚子發愁。”
“也是,人不能不知足。對了,今兒是什麼命案呀,死得是誰,男的女的?”
於天任誠心轉移開話題,不給李長生“審問”自己的機會。
“是大癟蛋的弟弟小癟蛋。”
“唷!”於天任吃了一驚,“你是說,小癟蛋也死了?咋死的呀?”
“讓人砍死的,腦袋跟腔子只連著一層皮,身上全都砍爛了,臉卻好好的。也不知道弄死他的人為嘛還要給他留顏面,我猜八成是故意向芶雄示威。你也知道,小癟蛋也是跟著芶雄吃飯的,而且對芶雄比對自己的親爹老子還要孝順,那些損陰喪德的差事大都是他幫著芶雄乾的。要我說,這種人死不足惜,死得好!”
李長生說話帶火氣,分明是將對於芶雄的憤恨轉嫁到了小癟蛋的身上。
“查出是什麼人下的手了嗎?”
“查不出來。只能知道弄死小癟蛋的是一夥人,而不是一個人。我看了齊六爺填寫的屍格,無論是小癟蛋還是大癟蛋,身上的傷全部來自刀砍斧剁,由於下手的人力氣不一樣,所以傷口的深淺也不會一樣,並且所用的兇器也各自不一。砍斷小癟蛋脖子的那一刀,齊六爺推斷是柴刀。能用柴刀一下把人的脖子砍斷,說明這個人的手上不光有蠻力,也有巧力。唉……我怕……”
“怎麼了?”於天任問:“你怕嘛呀?”
“我怕是他回來了。”
“他?”
於天任心頭陡然一凜,暗忖:“他不會是真得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