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而是將槍收起,走近了嚎叫著的芶雄,問他有沒有事。
“李督巡,快救救我吧……”
“知道砍你的人是誰嗎?”李長生用審問的口氣質問芶雄。
“他們都是黑臉,我認不出他們是誰。求李督巡把我送到醫院去,我走不動了……”
於天任走過來,臉上沒表情,心裡卻異常高興,能看到芶雄這副狼狽模樣,怎麼能不高興呢。
“你!”芶雄認出是於天任,“你快去弄輛車,把我送醫院去,我的血快要流乾了。去呀,你他媽倒是快去呀!”
到了這個時候,芶雄仍不將於天任當人看。
“這大黑天的,我往哪兒給你找車去。”於天任帶搭不理,一臉不屑。
“你小子別嘚瑟。我跟你說,我要是有個好歹,你整天惦記著的那個浪貨也好不了!”芶雄語出威脅,他口中的浪貨分明說得就是四鳳。
於天任知道芶雄口中的浪貨是誰,李長生自是也明白是誰。只是李長生並不知道於天任與四鳳之間的勾當,但從芶雄的話語當中也多少聽出一些端倪,於是狠狠地朝於天任的臉上掃了一眼,然後又將狠毒的眼神放在了芶雄那張血糊糊的大臉上。
芶雄同樣不知道李長生對四鳳有著怎樣的一種感情,只當李長生是正人君子,厭惡偷別人老婆的下三濫,於是便說:“我也不怕丟人,這個王八蛋揹著我偷我的女人,倆人讓我逮著正著,光著眼子讓我堵在了被窩裡。這王八蛋不是什麼好東西,李督巡是正人君子,可千萬不能跟這種下三濫交朋友,他可是什麼齷齪事都幹得出來,早晚也得把你給坑了!”
“你瞎說什麼?”於天任順手抄起一塊磚頭,竟想要將芶雄砸死。
李長生狠狠瞪了於天任一眼,厲聲道:“想殺人嗎!”
於天任手一抖,磚頭砸在了自己的腳面上。
“那邊是誰?說話,不說話開槍了!”
幾個拿槍的巡警在遠處叫喊著,不敢靠前,生怕捱了槍子兒。
“我是河東第一分局巡警三隊隊長李長生。是自己人。”李長生大聲喊著,冒著邪火的兩隻眼睛卻仍盯著於天任的臉,大有一種不肯放過於天任的勢態。
巡警快速跑過來,敬禮後,問道:“聽到槍響我們就過來了,您沒事吧?”
“我沒事,他有事。”長生指著坐在地上一直流血不止的芶雄,“有人想要打劫他,我開槍嚇跑了劫匪。”
“是是是,有幾個土棍想打劫我,我跟他們打了起來,是李督巡救了我。”說著,朝著李長生抱起拳頭,“李督巡的救命之恩,苟某沒齒難忘。往後李督巡有什麼吩咐,苟某一定不敢推脫。”
過去李長生只是末流小腳巡的時候,芶雄都不拿正眼看他一眼,現如今李長生升任為督巡隊長,並且手裡有了槍,芶雄自是不能再拿過去的眼光看人,他更知道“光棍難鬥勢力”這句至理名言,因此他要巴結李長生。
“他傷得不輕,幾位能不能辛苦辛苦把他送到醫院去。”
李長生的身份是隊長,官大一級壓死人,巡警們自是不能不給面子,於是就近弄來一輛手推車,將血葫蘆一樣的芶雄送到了最近的一處醫院。
於天任氣不忿,質問長生:“你幹嘛幫芶雄?”
長生冷冷一笑:“我的責任在於維持社會秩序,幫助有需要幫助之人。”
“芶雄不是好人!”
“難道你是好人嗎?”
“你!”於天任竟無言以對。
長生輕蔑地笑了一下,丟下於天任一個人發呆,兀自邁步走遠。
於天任到此刻仍不明白長生為何會用那種狠毒的眼神看自己。
但他卻明白,他與長生從此不會再如今晚這樣玩踩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