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感慨之後，二狠子突然問了李長生一句：“不想再升幾級嗎？”
李長生慚愧一笑，“我沒那個本事，現在挺好。”
二狠子嗆了長生一句不好，說：“你得坐得高高的，那樣你老兄我才能藉著你的勢力做大自己的買賣。”
長生淡然一笑，回嗆道：“瞎說什麼呢，你老弟我就是有這個心，也得有這個能力才行。”
“你有這麼能力。”
長生又是一笑，“我有幾斤幾兩，總不能連我自個兒也不知道吧。”
“跟我合作，怎麼樣？”二狠子語氣誠懇地說。
“跟你合作？”長生語出疑問：“怎麼合作？”
“你在白道討生計，我在黑道混飯轍，倘若你用你在白道上的便利，幫我這個混黑道的行一些方便，咱們不就是黑白無常了麼。”
長生擺手笑著說：“你要我當鬼呀？”
“當鬼有嘛不好的，當鬼也比做人強。自古只有黑白無常勾活人的魂兒，沒見過哪個活人能勾得了黑白無常的魂兒。你好好想一想，你既幫襯了我，我又託舉了我，到時候天津衛這塊地皮上的狠話硬話可就是咱哥兒們說了算。你可知上海灘的杜月笙杜老闆是如何發跡的嗎？”
長生想了一想，說：“據說是託了黃金榮黃老闆的福才發跡的。”
“沒錯，杜老闆之所以成事，全都是託了黃老闆的福。黃老闆起先跟你一樣，只是上海法租界的一員小巡捕，正是因為他不甘心一輩子屈居他人之下，因此跟道上的朋友頻頻交往，借道上朋友的力量，一步步爬到華人督察長的位置。唯有將權勢攥在自己的手中，方能跺一跺腳，整個上海灘都得顫三顫。而今黃老闆操控著黑白兩道，可謂一手遮天，就連市長大人見了他也得禮讓三分。老弟，你跟我說句實話，你難道就不想做天津衛的黃老闆麼？”
長生沉默不語，但臉上的神色卻將他出賣，叫二狠子很清楚的看清他內心的波動。
“我不逼你，你自己想一想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先走了。”
說著，二狠子立起身，這便要走。
“先別走。”長生將其喊住。
二狠子回過頭，望著長生不說話。
“你真能把我託到高位？”長生直視著二狠子的眼睛，鄭重其事地問。
二狠子正色向其答覆：“你肯幫我，我便幫你。”
“你要我怎麼幫？”
能說出這種話，足見長生已經妥協了。
二狠子暢快一笑，重新坐回到座位上，認認真真地向長生道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