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兒,剛要探頭出去看看究竟,就被人將口袋套在了頭上。
想要掙脫,結果讓人用棒子在後腦勺上重重來了一下,立時失去意識,由人隨意擺佈。
草兒情知有人綁票,奮力踢打,然而她一個女流之輩,又怎是彪形大漢的對手,讓人一拳捶在太陽穴上,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緊跟著,有人將其塞進麻袋,與小毛桃一塊兒被丟在一輛裝有車棚的大車上。
隨著一聲鞭子響,車輪緩緩滾動起來,姊妹倆就這麼讓歹人給擄走了。
待相繼甦醒過來時,早已不知身在何處。手腳被牢牢縛住,若無刀具,萬難掙開。
兩個人、四隻眼,急躁不安地打量身處的環境,大致可知此處應是一處農家院兒。
屋是草棚屋,牆是土坯牆,地上積滿了灰塵,除了一條木頭長凳,以及一張用磚頭墊著桌子腿兒的破桌子之外,屋中再無多餘擺設。
“姐,咱大抵是叫人給綁了。”草兒到這時候,居然還說糊塗話,分明就是讓人綁了,怎麼能是大抵。
“別慌。”小毛桃安慰草兒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倆雖說是娘兒們,可咱哪怕是給咱的丈夫爭臉,咱也不能先把自個兒給嚇著。”
“可萬一他們……”草兒把到了嘴邊上的話又咽了回去,想一想就夠丟人的,怎麼還好意思說出口。
“他們不一定想要咱們的身子,要是有這個打算,咱倆的衣裳這當兒不能還在身上穿著。”
草兒認為小毛桃的話有理,也就稍微鎮靜了一些。
“姐,你說他們是啥人,為啥綁咱?”
“哼。”小毛桃恨恨地說:“是媽想我了,怕我不回來,讓人硬綁我回來。”
“你是說,綁咱的人,是,是紅老姑?”
“一準兒是她,這種缺德勾當也只有她能幹得出來。你也許不知道,這津門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禍不及妻兒。男人在外面拼殺再兇,也不能找對方家屬的麻煩。誰要敢壞了這層規矩,誰就會被同行所不恥,也就再也沒法吃混混兒這碗飯。所以我才說綁了咱的人不會是跟咱男人打仗的人,而是我那個從來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媽。”
話音剛落下,就聽外面有個女人的聲音笑著說:“要不說是媽一手訓教出來的姑娘呢,還是你懂的媽的‘苦心’。”
隨著話音兒響起,一個打扮得花裡胡哨的半老徐娘扭了扭了地進了屋。
小毛桃叫聲“媽”,問:“您老最近還好吧?”
“呦喂。”紅老姑咯咯笑,“我的寶貝丫頭呀,虧你還有心惦記著我這個當媽的,沒枉媽疼你一場。”
小毛桃陪著紅老姑一塊兒笑,邊笑邊問:“您老綁我到這兒來,不會是惦記拿我跟我家男人做交易吧?”
“我教出來的丫頭就是聰明。沒錯了,你家男人現如今牛氣了,請都請不動,我要不拿點兒什麼出來,他又怎麼肯跟我見一面兒呢。”
“您老甭說片湯兒話,直說吧,想咋樣?”
紅老姑登時把臉往下一沉,眼珠子惡狠狠地一瞪,叉著腰、歪著嘴 ,酸裡酸氣地說酸話。
“他先是不打招呼就搶了我的人,下一步一準兒還要砸我的場子、拆我的臺,讓我沒法舒舒坦坦過日子。他這樣對我,我不能由他這樣對我,我得拿兩張王牌在手裡,他要麼當著保人的面兒跟我白紙黑字寫清楚,往後絕不會再找我的麻煩;要麼我就跟他同歸於盡,反正我手裡有你們兩個,我死了也得拉你倆給我墊背,咱誰也別打算好過!”
紅老姑說話冒火星子,倆眼珠子一個勁兒往外冒邪火。這番狠話可不是她為了嚇唬人才說出口的,而是一個字兒都不帶有假的大實話。
真到了關鍵時候,她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