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跑回去,拿了兩把短刀,一把別在腰後,一把藏進褲管,用他的話來說,這叫雙保險。
三人上了車,車老闆兒吩咐棗紅馬,說馬兒呀馬兒,你得賣賣力,好好施展施展你那聞味兒找伴兒的絕活兒。你要把事情辦妥了,兩位夫人倘能夠被順利救出來,你老哥也算立了大功一件,回頭我哪怕賣了房子,也要買匹母馬給你當老婆。
馬兒一聽,立時歡騰起來,看來是想母馬想瘋了,四個蹄子不沾塵,就跟天上的龍馬相似,拉著車整個飛了起來。
小山子和小狗怕撞著人,大聲吆喝:“都閃開著點兒呀,馬驚了,踩死人命可沒錢賠呀……”
一聽說踩死了沒錢賠,不光是人一下沒了影,連野狗和出來找食兒的耗子也全都躲得遠遠兒的。
要不老話總說動物大都具備靈性呢,這匹棗紅馬當真靈性十足,還真就循對了路線,找到了藏人的地兒。
為了不打草驚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菊兒請車老闆兒把車趕進一片樹林當中,然後吩咐小山子作為先頭兵,先去打探一下虛實,若發現人當真就在這附近藏著,再合計如何營救。
小山子胡亂拔了一些枯草,擰巴成草帽樣子扣在腦瓜頂上,藉此作為掩護,只為迷惑他人,讓他人誤以為他只是一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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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爬上一個土坡後,正好看見紅老姑的人把兩個半死不活的嫂子像是拖死狗一樣拖進了一間小土屋裡。
儘管心如刀絞,但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是在看清楚地形之後,果斷回來跟菊兒復明。
“我看清楚了,人就在這裡。”
見他紅著眼圈,菊兒便知兩個姐姐一定受了老罪,八成命已經只剩下不到一半兒了。
但這個時候不是著急上火的時候,稍微心頭一亂,就容易把事情搞砸。
菊兒讓小山子先別急躁,有話穩穩當當地說。
“這塊兒像是個沒人住的荒村,有那麼稀稀拉拉幾個破院兒,但多數房倒屋塌已經沒法住人了。只有一拉溜三五間土屋還算囫圇,倆嫂子就在其中一間小破屋裡面關著,我還看見紅老姑那個老婊子進了另外一間屋,跟在她身邊兒的有個小丫頭,也就十二三的樣子。關鍵是那兩條軸實漢子,看那樣兒準是耍胳膊根兒的橫主兒,身上保準都帶著家巴什兒,只要能夠扳倒他倆,那隻老牝雞還有那隻小雛雞兒也就不值一提了。”
小狗問:“你肯定就只有兩條攔路虎?”
“還有條死虎,被那兩隻攔路虎扔在了車上,我是親眼看見的。”
小狗說:“保險起見,絕對不能跟兩隻攔路虎當面鑼、對面鼓的硬拼,非得趁其不備,在其背後捅刀子、扎腰子才有勝算。這個差事交給我吧,只要能夠撂趴下一個,剩下一個也就好對付些了。”
小山子問:“你想咋辦?”
小狗不理他,見馬蹄下面有一堆新鮮馬糞,抓起來就往臉上、身上一通猛搓,接著把小褂和褲腿撕爛,扔了一雙鞋,抓亂了頭髮,在地上如母豬“打圈”一樣,來回打滾兒折跟頭……
待跳起來後,再一看,這人簡直沒法要了,蓬頭垢面,又髒又癩,根本就是一個小乞丐。
“菊兒,你在這兒別動,只管負責接應。”
“大腦袋,待會兒我喊你,你可得趕緊著過去幫我,我要有個好歹,做鬼也不放過你。”
囑咐完了之後,隨手撿根棍兒,拄著棍兒一拐一瘸地走出樹林,為營救二位嫂夫人而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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