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擔待不起!”
“你等著,我得去請示太太,看她到底要不要見你。”
婆子去見四風,於天任則只能在外面等著。
一袋煙的光景過後,裡面重新有了人聲:“太太準你進去。”
說罷,院門開啟,一個半老不老的婆子的面孔露了出來。
於天任顧不得跟她客套,一步竄過院門,徑直就要往裡走。
“你這人怎麼硬闖呢?你知道太太住哪屋嗎?”
於天任當然知道,他也不是沒進來過,要不是因為進來過,他也不能夠有今天。
恍惚有嚶嚶哭聲,像是嬰兒在哭。
於天任收住腳,仔細聽,哭聲極小,像是貓兒在叫。
“這是嘛動靜?像是小孩兒在哭。”於天任回身問那婆子。
婆子變顏變色,慌張道:“你耳朵有毛病吧,哪有小孩兒在哭,太太還沒生養呢,你可別瞎說。”
“你聽。”於天任指著一間廂房,“就是那間屋。”
“那屋養著貓,是貓叫,不是小孩兒哭。”婆子越發的慌張了起來。
“外面是小天兒哥吧,怎麼來了不進屋呢,不嫌外面冷呀。”
四鳳的聲音從正房傳出,這叫於天任不得不打消進廂房探尋究竟的念頭。
“太太叫你呢,快進去吧。有話趕緊說,說完趕緊走,主家要是回來撞見你在屋裡,鬧不好得發火。”
於天任不理會婆子的話,兀自開門進了屋。
四鳳裹著一條西洋毛毯,坐在火盆旁,正在藉著炭火暖手。
“別站著呀,自己找座位坐。”
四鳳說話倒是客氣,於天任卻有些彆扭,但還是順從了四鳳的話,找地方坐了下來。
“我哥怎麼了?他不是還被關在裡面麼?你真是為了我哥來找我?”
四鳳腦子不糊塗,眼睛也活泛,看於天任的表情,就知道於天任對婆子所說並非實話。
“四鳳,我問你,你是不是去了神女庵?”
四鳳噗嗤一樂,“我去神女庵怎麼了?難道我不能去嗎?”
“我已經打聽過了,你不但去了神女庵,見了老妖尼妙法,你還從她手裡討了個金娃娃的方子。我來是想跟你說,你不能聽她的,不能幹損人利己的勾當!”
“唷。”四鳳冷冷一笑,“你管得倒是挺多的,那你打算怎麼著?”
“我——”於天任沒了話,沒法接下茬。
“方子我拿了,我想怎麼著你管不著。”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怎麼現在你——”於天任憤憤一跺腳,“你變了太多!”
“你沒有變嗎?趙金亭的頂門大弟子,高買當中的新秀,未來說不定還是天字第一號的老頭子。你有今天,應該謝謝我才對,幹‘榮行’總比你幹‘勤行’強,過去你是穿短打的,現如今你也穿上長衣裳了,你也人五人六了,不再是一個大子兒也捨不得花的窮哈哈了。我看著你這樣,我也替你高興,那天我的辛苦也就沒有白費。”
於天任越聽越覺著四鳳的話語有些不對勁,後背隱隱冒出一層冷汗,眼神當中也浮現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