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之地殺生。她笑我膽子小，於是打發我走人。自那之後，我又進去過兩次，每次都是把羊送進去就被打發出來，至於五個尼姑當中是誰負責將活羊宰殺，我就不得而知了。”
老架聽了老頭的話，稍作思量，又問：“你最後一次送羊是什麼時候？”
“去年秋後。”
“當真是去年秋後？”
“我不敢撒謊。當真是去年秋後。”
“為嘛這麼久了，裡面的姑子不要你的羊了呢？”
“我說不好。也許她們吃膩了羊肉，改吃別的肉了。”
這時有人多嘴說了一句：“不會是改為吃人肉了吧？”
此言一出，立時引起一陣唏噓之聲。
“你當這是孫二孃的黑店呢。這也不是災年，她這裡也不缺糧食，何至於吃人肉？”有人不服氣地反駁道。
“難說呀。人都敢殺，怎麼就能保證不敢吃人肉呢。”
“快都別胡說八道了，你們誰看見人家姑子殺人了？只是在人家庵院後面挖出袍靴就說人家殺了人，這不是拿屎盆子往人家的光頭上扣嗎？自古老話說得好，拿賊拿贓，捉姦捉雙，你得抓住了實質證據，才能坐實人家是不是有罪，光是胡猜瞎猜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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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她們殺了人，進去查一查不就清楚了嗎。雁過留聲，魚過有腥，真是裡面殺人害命，不可能一點痕跡也留不下。”
“對！進去查查！殺沒殺人，一查便知。”
“你去呀？”
“我也不是官差，我幹嘛要去呀。”
“不敢去你叫喚個屁！”
“你本事大，你倒是去呀。”
嘰嘰喳喳，好似鴨子打架。
“都他孃的給老子閉嘴。”
老架一聲威嚇，全都成了窩脖燒雞，沒一個再敢吱聲的。
“你！”老架一指那個倒黴乞丐，“你去叫門。”
乞丐跪了下來，磕頭求饒：“爺爺呀，您就饒了孫子吧，我怎麼敢去叫門呢。再說了，我即使叫開了門，人家也得放我進去才行呀。”
“她不讓進，你就硬要進。”接著，老架從人群當中挑出幾個看似較為精明的漢子，囑咐說：“等這孫子把門叫開以後，你們直接衝過去，姑子問你們要幹嘛，你們就說要抓賊。”
然後又囑咐乞丐說：“等他們追過去的時候，你就死乞白賴往裡面跑，不讓他們抓到你。後面該怎麼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老架將一隻鐵拳攥得咯嘣響，誠心嚇唬倒黴乞丐。
“孫子知道該怎麼做了。可是爺爺，這事兒完了之後，您能不能別再為難我了？”乞丐哭喪著臉，可憐兮兮地請求道。
“我不但不會為難你，倘真的查出端倪，我還會在太爺面前替你邀個功，讓太爺賞你個十兩二十兩，你拿錢乾點小買賣，不比當叫花子強得多。”
威逼利誘，軟硬兼施，這招最為好使。
“得嘞！”乞丐頓時來了精神，“您瞧孫子我的，保準讓您老人家滿意。”
“行了。天快黑了，趕緊著吧。”
乞丐勒緊了褲腰帶，提了幾口氣，撒開兩條腿，一溜小跑直奔紅門。
老架有話在先，看熱鬧的只允許在外面看熱鬧，誰敢踏入庵院一步，後果自負。
接著吩咐那幾名挑選出來漢子，看準機會跟乞丐一塊兒衝進去。
“老人家，還得麻煩你跟著進去一趟呀。”老架朝老頭抱了抱拳，說話很是隨和。
“沒得說。我聽老總的吩咐就是了。”
一切準備就緒，關鍵就看乞丐能不能將門叫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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