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德高望眾稱病在家的以沈嚴為首的老臣們上殿請命時,請求恢復阿九的太子身份,高晉一黨一定會趕在皇上改變主意前,要麼逼宮,要麼讓皇上永遠的病倒在龍榻上,讓阿九再也沒有機會可能會登上皇位。
“阿九他……真的願意嗎?”
儘管安南王與阿九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安南王覺得,這個皇侄的性子悄似了他的母親沈冰雪,淡泊名利,不願與誰去爭,所以許榮華說阿九願意他有些懷疑。
就在這個時候,阿九恰到好處的出現在了安南王面前,他一直跟在許榮華身後,隱身著,習慣了暗衛的生活。
他一把單膝跪地:“不管怎樣,我願意一試,雖然不願意坐上那高位之上,可是為了天下百姓的安寧,不讓奸相得逞,通敵賣國,我願意與他們對抗,待到來日清理了右相一黨以及奸後……替我母親報仇之後,讓您登上皇位。”
阿九此言一出,安南王立即激動了起來,他帶著些驚駭。
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從書桌後站起:“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我還稀罕這個皇位不成,當年不屑與你父皇爭,如今更是不屑與自己的侄兒爭。”
安南王說到這裡的時候,許榮華明白他骨子裡的那種清風傲骨又在作崇了。
許榮華立即解釋道:“父親,阿九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說他願意幫我們,可是他不願意做皇帝,和您一樣,想當個逍遙王爺。”
“眼下的皇子當中,除了高晉,又找不出第二人。”安南王也明白自己太過注動了,他微微的一聲嘆息,坐了下來,示意阿九起來回話。
阿九從地面站起,眉頭微擰看向了安南王:“還有一人合適。”
“你是誰……”安南王幾乎在同一瞬與他想到了一處。
“高寒。”許榮華開口。
眸光堅定,唇色薄涼。
這個時候,唯有高寒可以解這個局。
可是——不願意把阿九推進去,卻願意把高寒推進去,誰又知道,高寒是真的不願意,還是假的不願意,或者,一切不過都是他的算計。
想起了高寒在戰場之上吹奏的那首曲子,以及高寒在這一次的行軍打仗中所表現出來的種種,許榮華心底仍有些驚疑。
一方面她想要相信高寒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可是自知道了他還隱藏了一隻那樣的軍隊,把自己藏身在了暗處的時候,就再度的驚疑不定起來。
“此事還需與你外祖再商議商議。”安南王道。
“那事不宜遲,我得勝歸來,明日朝廷必會召我進宮封賞,說不定後日太子等人還會上門拜賀。”眼下正是高晉想要樹立威望,得民心的時候。對於一個有功的王侯之家,皇上或許不會親駕,但他必是會來的。
所以要快。
“待到後日太子來之前,我們先與外祖商議好此事。”許榮華道:“我現在就去送信,讓外祖早些到安南王府來,還讓表哥帶著……”
話到此處,突然卡住了。
許榮華驀的想到了懷有身孕的紫陽。
這可是一個大難題。
眼下不亞於除去右相等人的難題。
要怎麼辦才可以讓景帝不治兩人的罪,把紫陽賜婚給沈磬。
如果在不知道紫陽懷有了身孕的情況下,以她的戰功來要替自己的表哥要個封賞,求娶公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就是不知道現在到底宮中有沒有人知道紫陽公主懷孕了。
轉念一眼,應該是不會有人知道的,因為紫陽懷孕的事呢只有他們幾人知曉。
許榮華想了想,按了按有些發痛的眉心,這些天沒休息好,光顧著想這些事,累了。
不知怎的,她想起了秦素月嫻熟的按摩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