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鬆開了手中的刀，刀落了地，待衛立即奪了回去。
陳霜緩步上前，一步一步，喃喃“你是皇上嗎，你真的是景哥哥嗎，你是我的景哥哥吧，你是多年以前，在漫天的桂花香裡，叫我小霜的景哥哥嗎。”
陳霜的眼淚一瞬間再度的流了下來，她以為自己的淚水已經乾涸了，以為自己此生都不會再如此真誠的流淚，她以為，就算有一天，自己哭得厲害，也不過是因為演戲，不過是為了做給別人看，可是如今，她的心好痛，痛得如此的徹底。
痛得快要讓她崩潰了，讓她瘋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什麼都不重要。
這個男人，她已經習慣了，她習慣愛上了，她已經不想離開了。
就算是不做皇后，她也想留在他的身邊，不做皇后，留在他的身邊。
“皇上，臣妾甘願降為妃，不再為後，可不可以再留在您的身邊。”
陳霜現在所說的是實話，她所說的是肺腑之言。她的眼裡透出了那麼多的真誠，看起來是那樣的令人動容，景帝一瞬之間，突然有些心痛了。
陳霜啊陳霜。他在心底嘆息，一直以來，陳霜在他的眼裡和心裡，都是強悍的，而聰明果決的，什麼時候看過如此痛哭流淚的她，就算是她當初為後，面對那麼多人的指責與非議，所做的也不過是在他面前微笑，或者是流下那麼一兩滴眼淚，像現在這樣，滿臉的淚，滿目的絕望，他還真的沒有看到過。
可是他該心軟嗎，他能心軟嗎。他之所以這樣做，更重要的是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韓惜子告訴太后的，他身上所中的毒，除非與之朝夕相處，否則絕對不可能如此的悄聲無息，景帝聽了以後，立即想到了後宮裡的那些妃子。可是哪個妃子也不及她與自己在一起的時間長久啊，所以，下毒的人或許是她。
可是之前的時候，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陳霜擁有他就擁有了一切，怎麼會下毒呢。
所以他不願意相信，也不肯相信。
直到後來，聽說了她和右相的傳聞，又聽說了高晉所做的一切。景帝這才明白，原來是這樣啊，這些人原來是這樣算計的，他們就是想奪了他的權，奪了他的命，奪了他的皇位，只有如此，如此的算計，才可以令他的江山早早的落入到她的手裡。
原來一直以來，她想要的，並不是只有一個皇后之位，還有更多更多。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原來也會有如此強大的野心。
想到這裡，景帝打了一個寒顫，他一把的推開了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是一位替他打著傘的太監，不是別人，正是李德全。
他看也不看被推得差點跌倒的李德全，蹲下了身去，看跪倒在了他面前，哭得淚流滿面的陳霜：“皇后，你告訴朕，你有沒有起過謀害朕的心。”
此言一出，恰如一道驚雷響在了陳霜的心裡，她抬起了頭去，定定的看向了景帝，不敢相信他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她的心裡有幾分虛，但是虛裡又有誠懇。
她不敢說實話，也不能說實話，她曾經是想效仿了武則天的，她的確是起過這樣的念頭，想要取代景帝而為之，或者說，不願意再看他左擁右抱著那麼多的女人，想讓自己的兒子高晉早早的登上皇位。
她的確是想過要早一步的奪了他的位的，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這麼老實的景帝也會察覺了。
就在她怔神的時候，景帝的眼裡劃過了一絲悲涼。
“你別說了，朕什麼都明白了。”
母后說得對，後宮裡的女人，果然是沒有一個真情的，還以為陳霜是與眾不同的，所以才放心的讓她做了這麼多年的枕邊人，睡覺的時候，也只有睡在她的宮裡才安穩，因為她總是私底下以夫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