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熟,收到眼色,攏著哭腔撲上前:
“郡主,您不願嫁進東宮,也犯不著這麼委屈自己啊……您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如何受得了寺廟清苦啊!”
“侯爺和夫人就您這麼一個女兒,您要是出家了,誰給咱們侯爺養老送終啊……”
時鳶閉上眼:“阿彌陀佛,貧尼去意已決,施主不必多勸。”
弄月“哇”的一聲哭得更大聲了,餘光偷偷覷蕭玦臉上神色,抹了把淚,哽咽道:
“太子殿下,您快勸勸我家郡主吧!”
蕭玦看了眼榻上唸經的時鳶,走過去,站定看了片刻,奪過她手上的經書,扔到一旁:
“孤說過,你這些法子對孤無用。”
時鳶似是沒聽見,這經文她早就看累了,乾脆闔上眼,口中喃喃念著經文: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
三年前抄的經書算是沒白抄。
弄月:“……”
蕭玦皺眉,這回顯然不想陪她玩了,上前一步就要將她打橫抱起。
弄月見狀趕緊攔著,迎上蕭玦冰寒刺骨的目光,深吸一口氣:
“恕奴婢多言,我家郡主一心出家,您就算我家把郡主帶出寺廟,以我家郡主的性子……”
她頓了頓,續道:“我家郡主捧著桃木簽出神了許久,奴婢出去換茶的工夫,我家郡主就變成這樣了……心病還需心藥醫!”
蕭玦拿起桌案上斷成兩半的桃木籤,“慫勇太子妃出家,你可知是何罪名?”
弄月一噎,默默退開一步,眼角不住地去瞟時鳶。
都是她家郡主的主意,真的不關她的事啊……
時鳶閉著眼替弄月捏了把冷汗,口中念著大悲咒,一面想著如何應付蕭玦。
正思索間,身旁驀地一沉,時鳶嚇得險些忘詞,閉上眼繼續唸經。
蕭玦在榻邊坐下,拿過一旁的經書,隨意翻了翻,
“孤記得,三年前太后罰你抄寫經書,你寧肯餓著也不肯抄一個字。”
言下之意,為了拒婚,連最厭惡的經書都能倒背如流了。
時鳶不敢說她當年只是嘴硬,才餓了兩頓,回去就沒骨氣地抄完了三十遍心經。
“前塵往事,貧尼一概忘記了。”時鳶強自鎮定。
千萬不能在他面前露餡了……
“是麼?”
蕭玦又翻了一頁經書,“五月十八大婚,也忘了?”
時鳶雙手合十:“若施主也是來勸貧尼還俗的,那便早些回去吧,貧尼已看破紅塵,決意與青燈古佛為伴,還請施主速速離去,日後莫要來擾。”
蕭玦神色淡淡:“孤說過,你何時回去,孤便等你到何時。”
時鳶早有應付的措辭:“你我塵緣已盡,再糾纏只會徒添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