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方程去了舅舅家拜年。母親王翠英有兩個哥哥，方程的姥爺和姥姥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走親戚，長輩們問的問題一般就兩個：工作和婚姻。 方程馬上就要畢業了，舅舅和舅媽問起了他的工作問題。 有什麼打算啊？準備考公還是直接上班啊？回家工作還是去外地？… 然後就開始說，誰誰家的孩子到什麼局裡上班了；誰誰家的孩子一年掙的可不少，才上班一年就買上車了… 對於他們的殷切期望，方程連連點頭說，以後一定好好努力。 然後，舅舅和舅媽就又開始關心他的個人問題。 誰誰家的孩子剛畢業就帶著媳婦回家了；誰誰家的孩子去年帶著媳婦回家，今年回家的媳婦換人了… 方程聽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吃了午飯，拜完年之後就落荒而逃了。 按照老家習俗，初三是走姑姑家的日子。 從方程這一輩兒往上數，要說八輩單傳有些誇張，但五輩單傳那是有的。所以，倒也省了再被"審訊"一番了。 初四這一天，訂婚的往家接媳婦；結婚的帶著媳婦去岳父母家；沒結婚的走姨家。 方程又逃過了一劫。 王翠英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劇的方程，說道："兒子，今天初四了，反正咱家的親戚也少，要不你去魔都？" 方程愣了一下，說道："媽，我這才回來幾天啊，你就把我向外攆？再說，我去魔都幹什麼？寧羽也要走親戚啊。" 王翠英一臉嫌棄地說道："今天只是攆你，明年你要是自己回家，那就別回來了！省得看著你鬧心！" 方程不滿地說道："媽，我才多大？逼婚也沒有你這樣的吧？" "這麼好的媳婦，在魔都那種大城市，追的人還能少了？！ 你別覺得能掙點錢了，就了不起了。那些大城市的有錢人多著呢！有權的人也多著呢！ 這兩天我一直想，人家姑娘到底是怎麼看上你的呢？人家圖你啥？圖你老方家八輩單傳的什麼雞啊？！" 方程連忙糾正道："媽，那不是什麼雞，是基因！" "奧，咱也別管是什麼了！反正兒子，你得主動一點。別到時候人家給跑了！" 王翠英的話音剛落，就響起了敲門聲。開啟房門，只見兩個女人站在門口。 她下意識地問道："你們找誰？" 年長的女人問道："你好，請問，這是方程的家嗎？" 王翠英點了點頭，打量了對方一眼，問道："你們是…" 這時，稍微靠後一點的年輕女孩，笑著道："阿姨您好，我是寧羽，過年的時候我們還透過電話的。" 王翠英愣了一下，緊接著便喊道："哎呀！你就是小羽啊？！快進來！快進來！" 方程這時候也從沙發上起來了，趿拉著拖鞋就快步走了過來。 他愣愣地看著兩人，問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王翠英在他後背上就拍了一巴掌，說道："這孩子，這叫什麼話？！快點招呼她們坐下！" 兩人坐下後，王翠英便匆匆忙忙地去洗水果，倒水去了。 寧羽挨著方程坐下，悄聲道："驚喜嗎？" 方程傻笑著，重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說了兩句話後，方程問道："穎姐，你怎麼也過來了？" 宋穎笑著道："小羽要過來看看，我擔心她不認識路，就跟著過來了。" 三人說著話，王翠英端著水果就過來了。 大家客氣了幾句，王翠英問道："這位是…" 宋穎說道："大姐，我是小羽的小姨，我叫宋穎。" "你是她小姨啊？我還以為你是她姐姐呢！"王翠英一臉驚訝地說道。 方程在一旁聽了，也不由地給老媽點了個贊。 原來老媽也很會夸人嘛，只是怎麼從來沒誇過自己呢？ 三個女人一臺戲。她們在那裡聊的熱火朝天，讓一旁的方程根本插不進話去。 方程看了看時間，說道："媽，時候也不早了，是不是該做飯了？" 王翠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道："你們先聊，我去做飯。" 宋穎起身道："大姐，我去幫你。" 王翠英正要說"不用"，便聽宋穎接著說道："咱們姐妹聊聊，也讓他們年輕人說點悄悄話。" 王翠英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客廳裡只剩下寧羽和方程兩人，他們相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