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辦裡,秘書也分三六九等,資格老的享受正處待遇,資格嫩又沒有背景的,在市政府辦就是一個文抄工兼幹雜活的,沈淮也不知道眼前這人是為招商活動臨時調到市駐京辦幫忙,還是已經調到市駐京辦工作。
“原來是吳秘書,嚇我一跳,我說誰會半道跳出來截道呢,”沈淮開玩笑的拍了拍吳秘書的肩膀,以示親密,也是聽吳秘書提醒,才認出跟吳秘書剛才站在出口護欄外的中年人就是市駐京辦主任陳兵,走過去,伸出手,說道,“真是的,真是的,怎麼敢勞陳主任親自過來……”
“我在燕京,主要工作就是要為東華來京幹部群眾服務,怎麼能偷懶不出來?”陳兵也很隨和的說了一句玩笑話,伸過手來握手,打量了眼前這個在東華炙手可熱的人物一眼,在人群裡確有鶴立雞群的感覺,又略作解釋,“昨天陪省駐京的同志喝酒,我們辦的兩名司機都光榮的喝掛了,還要養傷兼養精蓄銳要負責明天的接待活,小吳又沒有駕證,反倒是我沒有事情。再者,邵徵昨天打電話來說託了幾條煙給我,我總不能坐在家裡坐享其成……”
沈淮就知道是邵徵他們洩漏了他的行程,開玩笑道:“原來陳主任是怕我貪下你的煙……”
陳兵哈哈一笑,又疑惑的看著沈淮身後一大群青年男女,疑惑的問道:“這幾位是?”
“說起來巧呢,我坐火車來京,趕著市委熊主任的女兒也從學校放假到燕京來玩,在火車上遇到了,”沈淮也不管陳兵信還不信,介紹身邊的熊黛玲,“這位就是市委熊主任的小女兒,也是這次來燕的市計委周處長的小姨子;黛玲,這位是市駐辦的陳兵主任……”
“哦,熊黛玲!”陳兵準確的重複叫出熊黛玲的名字,笑道,“你爸在市鋼廠的時候,我還到你家裡做過客,就感慨你爸養了兩個好女兒,小時候就跟仙女似的,長大越發標緻;想來你姐妹,已經記不得我這個陳伯伯了……”
“陳伯伯好。”熊黛玲乖巧的打招呼,心裡又有些迷惑,陳兵跟爸爸是同級別的官員,怎麼會親自過來給沈淮接站?這不合理啊。
熊黛玲心裡迷惑,陳兵心裡還迷糊呢。
他不相信哪有這麼巧的事情,看沈淮跟熊文斌的女兒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但都傳言沈淮跟熊文斌等人貌和心不和,而且這些傳言他都從錢文惠、何清社那裡得到證實,實在想不通沈淮為何會跟熊文斌的女兒一同出行……
錢文惠、何清社以前都是陳兵從基層提拔起來,跟陳兵的交情一直都不錯。陳兵雖然級別還在,但在東華官場已經給邊緣化。說起來正值年富力強之時,就算市駐京辦是個肥差,但也不過是幹那些伺候人的髒活,說到權勢跟威信,遠不能跟區縣黨政正職相提並論,是個失落人物。
錢文惠、何清社等人也是希望沈淮能跟陳兵有所接觸,相互之間能有一個扶持;邵徵託沈淮捎煙以及打電話給陳兵說沈淮的行程,也是這個意思。
不過,一個圈子,只可能有一個核心人物。
要僅僅是接觸一下,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彼此間以後能有一個援應,那也沒有太刻意做些什麼。不過,陳兵要想借著沈淮背後隱隱露出崢嶸頭角的背景重新獲得重用的機會,那就應該是他主動向沈淮表示誠意,而不能拿著他正處級的架子不放下來,也不能再視何清社、錢文惠等人為自己的舊部。
東華在過去一年時間裡,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沈淮在東華已不能算是嶄露頭角。作為一個能公開跟市委書記叫板的人物,陳兵怎麼也不會真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鎮黨委書記而輕慢待之。
這背後的規則,倒不是熊黛玲這時候就能理清楚的。
陳兵倒是該糊塗時就糊塗,看到熊黛玲等同學這麼多人,跟吳秘書說道:“小吳,你打電話再叫兩部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