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一個勁兒的點頭,說道:“尋常人家,這個年紀都已經開始說親了。這主家這麼久也不來看姑娘,我真是擔心…畢竟姑娘您的親事可是耽誤不得的呀。”
笙歌心裡怒氣上湧,這個刁奴,竟然連主子的婚事也想插手,當真是猴子大王當久了,便不知道山中是老虎當家的嗎?
“張媽媽對我可真是上心,只這件事府裡沒有定論,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不是嗎?”
張媽媽聽出了笙歌語氣中的冷意,心裡有幾分不悅,但還是堆著滿臉笑對笙歌道:“那這幾天我便給府裡去一封信,讓府裡給看看拿個主意。”
“那就有勞張媽媽了。”
想讓一個人死,她有幾百種方法能做到不知不覺,但現在卻都做不到。哪怕一根銀針在手,她也能讓她死的悄無聲息,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張婆子走後,弄影的怒氣在意遏制不住,語氣極為憤怒的道:“姑娘,這個張婆子也真是太大膽了些,怎麼能,怎麼能連姑娘您的親事都想插一手?她——她這個惡婆子!”
就連一向溫和細緻的想容此刻也是怒氣不止,笙歌本也很是生氣,但聽了弄影的話不知怎的就‘噗嗤’笑出了聲。
“姑娘,您怎麼就不生氣?還笑得出來?”弄影心裡還在忿忿不平著。
笙歌眯了眯眼,懶懶的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對著想容和弄影道:“一個奴才做到她這個份兒上,離滅亡也就不遠了。這是她自取滅亡!”
後面幾個字,笙歌說的聲音很小聲,但卻透著一股殺氣,讓想容和弄影都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一個人可以不聰明,可以不漂亮,可以沒有銀子,但卻不能沒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這四個字也深深的印在了想容和弄影的腦子裡。
“走吧,去找雲管家。”
想容在前面帶路,弄影在笙歌旁邊伺候著,幾人到了莊子門口,此時雲福還坐在椅子上曬著太陽。
“姑娘,那位便是管家雲福。”想容提醒道。
笙歌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雲福本是閉著眼曬著太陽假寐,聽到聲音眼睛顫了顫,但還是假寐著沒有動。他是在雲福自請來莊子上的,只為了來幫幫這個小丫頭,只是當時他幾次三番的示好,她都無動於衷,他索性也不久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了。
一晃幾年過去,他原本還以為他就在這個莊子上呆到入土了,卻不想他還能等到她過來找她的一天。
笙歌輕輕的走了過去,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給雲管家披上。披風剛披上去,雲福心緒動了動,心裡有些感動,有些享受。他雖是下人,但確實是將笙歌當作小輩看得,他的兒子沒了,孤家寡人一個未免有些孤單。
但想容和弄影看著笙歌的眼神中都有些不贊同。笙歌抬腳往回走去,想容和弄影跟在她的身後,弄影忍不住問道:“姑娘,您這是為何?怎麼來了也不叫醒管家?”
“我們下次再過來,晚點過來,免得擾了福伯歇午覺。”
想容皺眉道:“他是您的管家啊姑娘。”
笙歌卻是笑道:“首先,你家姑娘我是有求於他,態度好點自然所求之事會容易些,二則,我剛剛還跟你們說過的,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家姑娘我如今是個什麼處境,你們還不清楚嗎?端主子的架子也得看有沒有人當你是主子,明白嗎?再則,福伯雖是下人,卻也是個老人,關心老人的品格我還是有的。”
“姑娘。”身後響起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笙歌回頭,嘴角帶著淺笑,淡淡風華透著天然貴氣,雲福看著頗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錯覺。
緊接著又自嘲的搖頭失笑,他不過就是個奴才罷了,怎敢有這種想法?不過六姑娘,是真的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