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無數段小戰場,部分早已開始了極為慘烈的爭奪,近身肉搏是最血腥的戰場。攀上城牆的魔界戰士狂熱的守在開啟的缺口前,手舞著戰刀死戰不退,就算明明看見刀子砍過來了,他們的腳就像是生了根一樣寸步不動,直到再也無法動彈依然死死的擋在面前。血狼團的戰士們不得不把他們砍成更碎的部分或者推開,而這時新的魔界兵往往從同伴的屍體後面叫囂著衝了出來。
城牆下的爭奪也已經開始,粗糙的攻城車向著牢固的大門發起衝擊,得益於海浦·科頓當年的執意,那粗糙的攻城車造成的傷害幾可忽略不計。而在城門正上方的附近幾段城牆也是防守最嚴密的地方,埃德蒙一邊指揮著士兵控制著城牆的佔領權,一邊將又一對預備隊調上,蜂擁的箭矢向著城門前的敵人呼啦啦的射去。感謝魔界軍攻城車的破爛,埃德蒙一邊腹誹著一邊大聲呼喝。其實並不需要他的呼喝,血狼團的戰士們非常清楚城牆失守對落人群對他們意味著什麼。沒有人躲懶耍小心機,魔界惡魔的殘暴就算再過去一千年也足以令任何一個雪舞人置身最恐怖的恐懼,在最直接的毀滅威脅面前,再膽小的人都變成了勇敢的戰士!
埃德蒙小心翼翼的引導著這股烈火,燃燒著他們僅存的也是所有的勇氣,將這股隨時可能熄滅的火焰引向魔界軍的頭上。他很清楚,這股看似可以抵擋一切的烈火,其實微弱得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熄滅。
看著城牆上慘烈的廝殺,近在咫尺的血腥味濃烈得令人作嘔。但丁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搖了搖頭,像是嘆息:“領軍的真是個聰明的人。”
“噢?”亞森辛轉過頭來,眯著眼盯著曾經的死敵。
“兩面高山,後有魔獸圍城,正面還有數萬大軍輪流進攻,這是一座死城,我們明白,他們也明白。就算那些士兵一下子沒想到這些,但是戰鬥越到後面他們就會越害怕。”冷峻的側臉沒有一絲表情,但丁頓了頓,冷冷的說出結論,“雪舞人現在就是一根繃到極限的弦,別看他們現在勇猛無畏,好像不可戰勝,相信我,只要再加上哪怕一根頭髮的重量,這根弦也會立刻斷裂。到時候不用我們,他們自己也會殺死他們自己。”
“希望你說的那一刻快點到來。”亞瑟辛沙啞著嗓子,眯起的眼珠怪異的顫動著,“我可不希望賽雷特最精銳的戰士們在這場該死的戰鬥裡犧牲太多。”
但丁沉聲回答:“統領閣下,請相信,作為魔界人族中的一員,沒有人會願意坐視我們最精銳的戰士犧牲在這裡。事實上,我一直在這麼做。清晨的撤退正是為了讓那群雪舞人有時間去思考去恐懼去害怕,但顯然他們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堅強一些。憑良心說,換一個場合這些異界的同族們令我衷心敬佩,他們像魔界男兒一樣勇敢,但是不代表我會因為同情而憐憫他們。”
“這是戰爭。”但丁抬起頭,望著高高的城牆,“只有勝者和敗者,沒有其他選擇。”
亞瑟辛臉色緩了緩:“也許我們給的時間太短了,要不要再給他們一點時間?”
“恐懼的種子已經播下,在廝殺的血液澆灌下發芽。”但丁轉過頭來,灰暗的眼珠像是在嘲笑亞瑟辛話語的不合時宜,他撇了撇唇角,譏諷的話語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他說:“我們最精銳計程車兵上去了,決戰已經開始,再沒有停下來再攻的理由,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在第一至第四軍軍的輪流進攻下,他們撐不過明天太陽昇起的時候。在死亡的面前,他們會發現,所謂的勇敢不堪一擊。他們會顫抖,會恐懼,越是激烈的掙扎,崩壞時便會越激烈。”
亞瑟辛皺著眉,按著腰刀的手沿著一種旋律輕輕的敲擊著,他叫來了傳令兵:“告訴兄弟們,破城後屠城一天,他們愛幹什麼幹什麼!但是——日落前我要看到賽雷特的戰旗插在那該死的城頭。去吧。”
但丁對亞瑟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