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我專程去尋他,也見不著。”
“各有各的忙唄。阿伯如今也是身居要職,親弟兄未必就要每日見。”婉儀不知他為何忽然又扯上了傅朝雲,只當他是想岔開話去,便隨便應了一聲。解中衣時,白弈貼身佩著的香袋便露了出來。婉儀瞧見,手上一頓。“戴了這麼久,都磨了線了。換一個罷。”她將那香袋捏在指尖摸了摸,如是道。
“不必了。”白弈一把將之拿回來,換了湯服就要走。
“你也先取下來再去罷?還戴著,浸了水了。”婉儀追了一句。
但白弈卻似沒聽見一般,徑直便往湯堂去了。
他走得乾脆。婉儀怔了半晌,悻悻地坐回鏡前去,垂目時,倒也不見得哀怨,也不見怒,彷彿已然習慣了,只是笑不起來。她開了抽屜,取出個做了一半的香袋來,呆呆看著。
“娘子也去沐浴罷。回頭該歇息了。”侍婢上來相勸。
“待會兒。急什麼。誰要跟他湊一塊兒了。”她反而叫人掌明瞭燈,取了那香袋,不緊不慢繼續繡起來。
白弈終於應下了崇儉,又特意去尋了傅朝雲,想著若是藉此名頭,或許能與朝雲見上一面,問出些端倪。但卻依舊未能如願。朝雲遣僕子與他送了書信來,說要去探視母親。
於是,一席家宴,卻無端端生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秘。
白崇儉彷彿又成了那個稚純無辜的孩子,乖順地耷拉了耳朵,小心翼翼向兄長道歉,再三地敬酒。謝夫人自然要相勸兄弟和睦。白弈不願拂了母親顏面,只得再訓誡他二三句,也就作罷了。一家人吃飯,反倒生分的如同應酬客套,各懷心思,暗自忖度。
散去時,二位貴主分別上了輿,圍起步障先行。
謝夫人捨不得兒子,拉著白弈,執意送至府門前。
白弈想與母親叮囑些什麼,又見崇儉在一旁,終於沒能說出口來,只再三請母親多多保重。
崇儉與他並肩行至岔路口,兩人都走得不疾,偶爾搭上句話,皆有些漫不經心。
論親,崇儉與他有同宗弟兄之情;論事,叔父如今坐守鳳陽;怎樣都馬虎不得。“你呀……今後再少胡作非為些罷。”白弈思緒繁困,頗為無奈地嘆息,從跟隨僕子手中接過韁,便要上馬辭別。
“人活一世,從不‘胡作非為’,豈非無趣?或許,再過幾年,我也大徹大悟了,再這樣教訓旁人也未可知哩。”崇儉笑嘻嘻地接了一句。
白弈正要鐙馬,聞之心中一震,甩了馬韁回頭看向崇儉,卻見崇儉一雙眼中閃動的,全是辨不清的光。
蓄意挑釁?還是口沒遮攔?
瞬間僵冷,不可名言,不可道破。兩人都沒有動作,淺淺對峙瀰漫。
忽然,一條細瘦人影飛快地撞上前來,猛向白弈撲去。
白弈正尋思著崇儉的事,沒防備這突如其來,眼看那人已撞在胸前,下意識一掌劈下,鉗住一條胳膊,將來人反摔了出去。
隨從與白崇儉似乎也全驚了一跳,湧上來助他。
僕子們立時將那人扭成了個粽子,意外的,卻只是個小乞丐,稱說飢餓難耐之下,想要搶些值錢東西換吃食……
此處離舊府尚不遠,鬧聲早已驚動了府前持護,很快謝夫人便差了家人來問。
白弈不願驚擾了母親,隨手打發了那小乞些錢,便將之放了。
“堂兄如今愈發好善樂施了。”白崇儉一笑,先上了馬。
“將軍又不是外人,怎不知大王一向行善的。”跟隨白弈的家人實在聽不過他三番五次譏諷,憤然搶白一句。
白崇儉卻不理睬,依舊笑著與白弈辭別。
白弈看著崇儉遠去,又看了看街道兩旁死氣沉沉的房屋,胸中一陣莫名煩躁湧動。“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