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穀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中,風堯緩緩說出了自己對堡壘制度的一點點小建議。
“其實堡壘的許多律法我都挺看不慣的,但我這個人向來大度,所以我想改的也不多,就一點點。”風堯比了個指甲蓋大小的姿勢。
“這一點點就是堡壘的基因分等制度,我希望堡主能取締堡壘的人類基因分等制度。”
風堯說完,先還一片譁然的地下實驗室陡然沉靜下來,再無一人吭聲,只是望向風堯的眼神越發的匪夷所思難以置信了。
這就是這個劣等民所謂的不驚天動地,不為難人的,一點點的小要求??
如果取締基因分等制度都不算驚天動地,那什麼才算驚天動地?
要知道,基因分等制度是應末世而生,至今已持續百年,其目的是為了更好的儲存人類。
要說這項制度的意義在百年的時光中有沒有變質,大家確實不好下結論,但一項制度能持續百年,本身就證明了它存在的必然性。
無論這份必然性是因為其擁有正向的作用還是因為所有優等民需要其存在。
基因分等是堡壘的第一律法,餘下的所有律法多多少少都與其掛鉤,更甚者,許多重要的律法就是直接在這個基礎上建立的。
一旦基因分等制度被取締,那對堡壘而言,就是整個制度體系的崩潰,所以在場的所有優等民都不可能同意風堯的條件。
留了一分心思在這邊的練奚聽完風堯的條件,身形微微一動,但見風堯仍舊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頓了頓,又繼續研究自己手上那顆跳動的心臟了。
“風小姐,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亦或是故意為難我?”堡主黑著臉道。
他懷疑這個風堯從頭到尾壓根就是在把他當傻子耍。
還一點點小改革,這踏馬都直接掀翻堡壘的制度體系了!
風堯非常誠懇的眨眨眼,“我沒開玩笑啊,我是以一個端正的不能再端正了的態度在和堡主你商量。”
堡主再好的涵養都被風堯氣笑了,他冷笑著說:“那風小姐知不知道,基因分等制度是堡壘制度體系的基石,你所謂的一點點小改革,難道就是要抽取堡壘制度體系的基石,讓堡壘的制度體系整個兒坍塌麼!”
堡主越想越氣,這個劣等民簡直就是在挑釁他身為堡主的威嚴,挑釁整個堡壘的律法,挑釁所有優等民的利益。
堡主及他身邊站著的一堆人,都顯得十分怒不可遏,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白雲忍不住偷偷拽了拽風堯的衣袖,想讓她別再說了。
她知道風堯的取消基因分等制度一旦成功,得益最大的其實是所有劣等民,她這是在為他們爭取利益。
可她同樣也知道這件事有多困難,那可是第一律法,是所有律法的基石,是優等民的利益來源啊!
風堯再厲害,也始終是一個人,對上所有優等民,她怎麼贏?
相比於第一律法被取締這種尚且看不見的利益,她更不希望風堯出事。
風堯不理會白雲的拉拽,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基因分等的存在是為了儲存人類,是末世的到來催生出的律法,歸根結底,基因分等的緣由是末世,那倘若末世不存在了呢?”
風堯自己說歸說,但其實她知道事情並不像她說的那麼簡單,一開始基因分等確實是因為末世,可百年過去,它所牽扯到的遠不止是末世這一個原因,不說遠了,在座的這些優等民的切身利益,就是基因分等存在的重要原因之一,且佔比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