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暫的探索,眾人發現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似乎是某個地下倉庫的一層。
飛船墜毀的位置原先大概是個大型商超,佔地甚廣的倉庫中擺滿了各種貨物。
若是換做百年前他們看到這滿倉庫的貨物,定會開心的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轉飛天,可現在這些東西都已經過期了,他們除了可惜和心痛再也沒有別的想法。
避開這些貨物,眾人謹慎仔細尋找著其他的出口。
找了半天,唯二的出口是一個電梯井,電梯井曾經應該發生過爆炸,電梯早已損毀落入下方看不見的黑暗中,就連纜繩也都全都燒燬。
這個倉庫很高,他們沒長翅膀,沒辦法從電梯井飛出去。
至於唯一的出口,位置正是他們爬過來的洞口,此時這個出口已經被飛船堵了個嚴實,想出去只有從飛船上的洞口原路返回。
他們才剛從洞裡爬出來,洞的另一邊還蹲守著三隻噬魂獸,原路返回是不可能原路返回的,那不是出路,而是通向死亡的捷徑。
上去的路不是被堵就是被毀,下去的路倒是通暢的很,飛船的對面,倉庫的另一邊,一面圍牆之後,一條閃爍著幽藍微光的樓梯蜿蜒曲折的向下延伸。
正經樓梯會發光?那顯然不會,所以這明顯不是一條正經的樓梯。
看著這條閃著微光的樓梯,情況已經逐漸明瞭,眾人心裡也有了隱約的猜測和不詳的預感。
從他們一路過分安全的進入飛船,到被三隻噬魂獸逼入這裡,這條反常的樓梯已經揭示了噬魂獸不把他們分食殆盡反而步步緊逼的原因。
這是在逼他們下去啊。
昏暗的光線照射在眾人臉上,無人說話,氣氛一時顯得有些壓迫。
最後是敖枝五大三粗的聲音打破僵局:“媽的,不就是想逼我們下去嗎,下去就下去,老子今天跟這些噬魂獸拼了!”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在這明顯上天無門,入地有路的情況下,頗有些絕望的敖枝幹脆自暴自棄起來。
不就是一條命麼,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他就是死也絕不會讓這些噬魂獸好受!
敖枝心裡悲觀且壯麗的想著,轉瞬卻又被文冬無情的打擊。
“你想多了,拼命這種事也不是你單方面想想就能成的,你這身板也就噬魂獸一爪子的事。”
所以拼命什麼的,不存在的,在噬魂獸面前,人均辣雞,只有被屠的份兒。
敖枝的滿腔豪情被憋在胸口,頓時臉上白裡透紅,他朝文冬嘟囔道:“幹嘛呀,每次都逮著我懟,我又沒得罪你。”
明明好賴也是一個壯漢,說出這句話時卻滿臉的委屈。
文冬笑了笑難得溫和道:“誰叫你不開竅呢?”
敖枝沒懂她什麼意思,猜想著大概是說他蠢,他更委屈了,那蠢也不是他願意的啊,這不是爹媽沒給個好腦子麼,可以的話他也想像軍師一樣足智多謀啊。
文冬一看他那不服氣又憋屈的蠢樣就知道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草包壓根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不由得眼神一暗。
今天這情形,他們出不出的去還兩說,這蠢貨這次沒聽懂,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聽一次的機會。
隊伍中除了敖枝,其他人腦子要正常的多,自然能看出文冬的心思,見文冬眼神黯淡,紛紛安慰道:“放心,我們福大命大,這麼的多次都挺過來了,這次也一定能活著回堡壘吃香喝辣的。”
這話不僅是在安慰文冬,也是在給自己打氣。螻蟻尚且偷生,能活著誰會想死呢,因此哪怕是面對不可戰勝的噬魂獸,眾人心裡也漸漸萌生出了一股血性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