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的九月,早已大雪飄飛,一夜便白了駝峰山。
駝峰山洞口外,一頭玄武一動不動,任憑大雪覆蓋己身。
蘇禾沒在洞內太久,老丈人時間真的不多了。
紀妃雪定然有許多問題想問靈智正常的老丈人,蘇禾再賴在裡面著實沒眼力了。
好奇的話,等老丈人消失,再關起門來問自家媳婦便是了。
紀妃雪性子清冷,並不喜洩露他人機密,在後世更是半點訊息不曾透漏給蘇禾。
不過這些時日的仙子,每日裡總有那麼幾次特殊時間,在蘇禾面前很難隱瞞機密。
秋風蕭瑟,殘月映在白雪之上,樹葉漂零,但依舊有頑強之,者掛在樹梢上不肯放手,在風雪中愈加顯得孤零零的。
蘇禾意識沉在意竅,看著不斷閃射星光的仙門。
星光落入意竅隨著神識、真元的運轉已經流轉全身,點點滴滴鑽入內世界。
星辰進入內世界,並未懸在星空上,為星空加一分炫彩,反而落在大地上、鑽入江河中。
或化作草木、百獸,或化作游魚、蝦蟹。
為蘇禾內世界的生機添了濃重一筆。
在這些星光化作生靈的同時,蘇禾內世界就升起一抹——真實感!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曾經的內世界,雖然山海皆具,生靈繁多。
但它就是一處給蘇禾提供世界之力的地方,本質上與蘇禾的血肉、竅穴沒有區別。
此刻星光遁入,卻讓蘇禾內世界多出了真實感,彷彿這裡真真便要化作一方真實世界一般。
連誕生的世界之力都有了一絲絲不同。
哪裡不同蘇禾還不能明確感知,還需要凝聚的星辰更多一些,但應該是正向的。
蘇禾將新凝聚的世界之力匯聚爪子之上,向前一撓,一陣摩擦聲響,空間被他生生撕裂。
蘇禾歪著頭看著裂縫,片刻之後卻搖頭抹平空間。
沒有看出任何差別來,撕裂空間,他現在不靠其他力量,單憑肉身也能很輕鬆的做到。
量還是太少了,內世界改變尚不足以引起質變,需要時間積累。
雪落時分,洞內伊人無聲無息的走了出來,神情略微低沉,蘇禾身形一轉又化作人身,走上前去,並沒有說話。只是抱住她。
紀妃雪將頭埋在他肩膀上,不言不語沉默許久。
蘇禾輕輕抱著她,許久笑了一聲:“走,回家!”
“好!”紀妃雪聲音清冷,但好似找到依靠,心情已經平緩了許多。
這是在蘇禾身邊,若是在旁人身邊,便是先前低沉模樣也絕不會有,天塌下來,也只是一片冰霜清冷。
回去的路,沒有再慢悠悠的旅遊,媳婦此刻大約沒有旅遊的心情。
蘇禾抬腿一腳,便將空間踢碎,拉著她返回雲夢澤。
雲夢澤上正大雨瓢潑,一出來便在傾盆大雨中,看到兩張幽怨的臉。
蛤蟆菸袋破天荒的被雨水打溼了——它的菸袋便是在大海之下,也照樣可以點燃的。
雨水順著蛙身流淌在地,溼了眼簾。
狐狸看起來比它還悲慘,一身火紅的毛髮已經溼透,強行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眼中卻一副倔強的不肯哭的表情。
蘇禾抬手準備打招呼,蛤蟆卻轉身就走,給了他一個落寞的背影,狐狸跟在它身邊,尾巴垂在地上,在泥水之中拖動著。
“你…無需安慰我,我自會好起來……”蛤蟆落寞聲中帶著倔強。
蘇禾從善如流,點點頭:“翠花你是知道我的,除了媳婦我從沒有哄人的習慣。”
最多加上丫丫,那是閨女,不能比。翠花不在此列。
蛤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