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的經驗,楊教授對心理學的專業與順利的人生,柯宇恆的灑脫不羈與凌亂的大學生涯,都是很好的實驗性向。”齊米耶說。
“好,認栽了,但是你剛才不是提到要讓我們單獨面對未知嗎?怎又會放任我們組隊呢?”老楊問。
此刻老楊已比心神激盪的我要來的冷靜。
“當然是故意的,當柯宇恆想到要刊登報紙尋找同伴時,研究人員想想後,決定幫助他,於是從正在進行實驗的三十七個人裡挑選出你和徐柏淳同柯宇恆組隊,所以,一陣風將報紙刮向徐柏淳的腳邊,楊教授你買的油條上包著那份報紙,都是我們刻意協助的結果,為的是想實驗——當人們出現希望或依靠後,卻發現仍逃不出這個失序世界後,是否會加劇兵器形成的速度?當然,實驗至此算是失敗了,似乎,人類只要不是孤獨的個體,就能不斷衍生希望,或者乾脆適應了扭曲的世界,其中柯宇恆的幽默性格,與後來因為他找到生存法則所帶給你們的希望,也是對實驗的一大重創。”齊米耶說。
“說起來,人類真是脆弱,居然不能自己保護自己,夥伴兩個字,說穿了只是依靠的物件罷了。”薩麥爾說。
“讓我想一想,沉澱一下,你們應該不急著處死我們吧?”老楊說。
“沒錯,一點也不急,儘管想,餓了的話,我幫你叫排骨飯。”薩麥爾自認幽默地說,但他真又說道:“裘馬,拿兩個排骨飯來。”
語畢,裘馬飛奔出去。
老楊低頭思索。
我也低頭,但無法思索。
薩麥爾走近柯老師身旁端詳了一會,說道:“不過如此。”,伸手解開蟲型椅,柯老師摔倒在地。
一會兒,裘馬回到祭堂,捧了兩個排骨便當,遞給我跟老楊。
我走向哭紅眼睛的小釧,說:“我知道妳聽不懂,但我沒有胃口,一點也沒,妳吃吧!”
小釧也不推辭,接過了便當,坐到柯老師身旁,將一口飯扒到老師的嘴邊,老師嘴唇卻一動也不動,眼睛深閉,小釧看了,又眐眐流下眼淚,卻沒停止餵飯的動作,只是飯粒沾滿了老師的嘴角,老師卻像死透了般,沒有回應。
小釧跪在她心目中最溫柔的男人身旁。
她的淚,滴落在她最愛的人的手心。
低著頭,扳開老師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靜靜地坐在老師的懷裡。
滿足地閉上眼睛。
複製的世界,複製的人,複製的情感卻如此真實。
也許,情感無所謂複製。
只有真實。
柯老師的懷中,不是複製的愛人。
愛人不能複製。
小釧眼裡,只有瀟灑的英雄。
只是英雄已睜不開眼。
一個旁觀者,我,已無暇面對險惡的命運。
我的眼睛,已無法挪開。
無法從最美的末日景緻上挪開。
恐懼?
何來?
我看到的,只有英雄美人。
這才是我死前想看到的。
※ ※ ※ ※ ※
小釧:“老公,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柯宇恆:“不要學三流的連續劇講話好不好?” 小釧:“說嘛~~~:)” 柯宇恆:“哭死吧。”
小釧嘟著嘴:“都不認真。” 柯宇恆:“那妳呢?我死了妳會怎樣?”
小釧:“嗯………我會把你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這樣就可以一直躺在你懷裡……”
1999 南寮海堤 夜
下部 第六十二章 炸彈監護人
祭堂。
名副其實的祭堂。
理智的祭堂,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