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禪和黎允墨趕到警局時,丁沉墨已經在了。丁沉墨陪著他們看過了鍾毅,見到了傷心欲絕的李家人。
丁沉墨注意到,比起其他人的失魂落魄痛哭流涕,張靜禪雖然眼眶微紅,卻冷靜很多。只是陰雲始終籠罩在他的臉上,使得這個年輕男人看起來氣場十分懾人。
丁沉墨把張靜禪叫到無人角落,說道:“線索斷了。”
張靜禪雙手揣褲兜裡,抬眸望著他。
丁沉墨心裡咯噔一下,心想d,老子一把年紀了,居然被這二十幾歲小夥子的眼神震懾得心裡慌。
丁沉墨清了清嗓子,嚴肅地說:“四個綁匪起了內訌,其中一個領頭的,開槍殺死其他三個,最後他與警方槍戰時中了流彈。他們確實與鍾毅有仇,不過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監控只拍到他們逃亡中途去過江邊,把一個人丟到江裡,衣著身形都和李微意極其相似。加上他們打給警察的匿名電話,也承認了這一點。”
張靜禪抬起眼皮,笑容譏諷:“你信?”
丁沉墨被他這態度堵了一下,沒好氣地說:“警方查案講證據。暫時看來,除了復仇,這夥人沒有其他動機。但是這起案子已經被定性為重大惡劣刑事案件,一定會深入調查,查得一清二楚。”
張靜禪又問:“四個歹徒死之前,除了江邊,監控還拍到他們去過哪裡?”
雖然覺得這小子態度強硬得過了頭,丁沉墨還是忍不住讚許地看著他,說:“問題就在這裡,他們在警方布控前,穿行過一條非常繁華的街道,並且進入過幾段沒有監控的小路。那段時間車流量太大,我們無法判斷他們是否與人接過頭,有沒有同夥。”
張靜禪單手撐在牆壁上,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老丁,一切都太刻意,太巧合,線索斷得太完美。”
丁沉墨立刻說:“我當年就說你小子腦瓜子好適合考警校……”他說到一半住了嘴。
張靜禪看他一眼。
丁沉墨:“當我沒說,當我不知道。”
“我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誰?”
“沐宸集團董事長許異。”
丁沉墨瞪大眼:“這話不能亂說,許異是全市數一數二的企業家,幹嘛要買兇殺人,綁走李微意?”
張靜禪冷笑:“我已經查出,他是劉盈的親弟弟,很可能就是當年縱火案和把我撞成植物人的主謀。李微意不是已經給了你一份證據?只要經偵大隊順藤摸瓜,查清當年資金流向,我不信他是清白的。”頓了頓,他又說:“許異追了李微意八年,一直沒得手。”
丁沉墨這下被震住了。他不僅是刑警,還是個兼職編劇,瞬間腦補了愛恨交織強取豪奪的一出完整大戲。若許異真是幕後主謀,既恨李微意交出證據與自己作對,又多年愛而不得。以他在全省的人脈、手段和能力,買通幾個被通緝的死刑犯,幹下這一票無頭公案,是有可能的。
但丁沉墨還是恪守著刑警的本能,搖頭說:“這些都是你的推測,沒有證據。不過我會立刻告訴丁雄偉。你放心,我老弟手下的人很厲害,如果真是許異做的,或早或晚,他們都會查出來!”
“或早或晚?來不及了!”張靜禪看著他,“李微意在他手裡多呆一分鐘我都……”他頓住不說了。
丁沉墨沉默不語。
“老丁。”張靜禪說,“你難道不覺得,這樣的手段,非常熟悉嗎?當年我被撞成植物人,也是那麼巧有個工人,在我們拿到證據即將離開的那一刻,喝醉酒突然出現,誤操作吊車,頂了罪;縱火案也是,我媽的初戀情人,那麼巧在那段時間頻繁出現,燒死我全家連他自己也燒死,你們警方連抓兇手都省了。這是他慣用的手法,拿錢買命,殺人滅口,滴水不漏。”
這下丁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