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些良心不安,狀似隨意地問:“你最近忙不忙?”
“忙!”他只答了一個字。
李微意也不吭聲了,只望著床上沉睡的張靜禪。
過了一會兒,許異自己把臉轉回來,語氣已恢復正常:“剛買了兩塊新的地皮,要修產業園,最近是會忙一點。”
李微意豎起大拇指:“牛。”
許異看著她的眼睛,眼裡閃過一點似明似暗的笑:“有什麼牛的?我就算把半個湘城買了,也換不來你跟我吃一頓飯。”
李微意搖頭:“許總,不要鑽牛角尖,天涯何處無芳草。”
許異答:“彼此彼此。他要是一直不醒,你怎麼辦?你今年已經25了。”
李微意還真的想了想,答:“那我可能會想辦法要個孩子,就看他行不行了。不過據我觀察,他可以的。”
許異怎麼也沒想到,她的打算是這個,言語還如此露骨,他一口氣堵在胸口,實在是聊不下去了,拿起大衣,只丟下句:“你今天是存心氣我。”拉開門走了。
李微意回頭望著被他摔上的大門,終於把這尊大佛氣走了。她這次回來,前路撲朔迷離,既險且難,若張靜禪一直不醒,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她實在沒有心思再去應付一個虎視眈眈的許異。
只不過,真把人氣走,她心裡又有點過意不去。上輩子是戀人,這輩子算得上是很熟的朋友。不論別的,兩人相處一直很愉快,很合得來。這一世2014年之後,還發生了一些事,福銘分崩離析,死了更多的人,但是樁樁件件,最後都和許異沒關係。所以李微意也希望他能一直好好的,就像最初那世,做那個高枕無憂的董事長,不要再被動盪的時間線波及了。
正盯著門口想得出神,突然間放在床邊的左手,被幾根冰涼的手指握住。
李微意渾身一抖,連脖子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只聽到一道熟悉無比卻十分沙啞的嗓音問道:“魂兒被人勾走了?”
李微意回過頭,張靜禪正一隻手撐著床,另一隻手抓著床頭欄杆,慢慢坐起來。她呆呆地盯著他不動。
於張靜禪而言,感覺就像是睡了一覺。睡著前,腦袋被吊車撞了一下。現在醒了,已不覺得痛。只是腦子裡空空的,好像經歷過很多事,卻什麼也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