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乃旺笑了笑,顧允知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自己顯然沒有追問下去的必要。
張揚點菜回來,在一旁坐下,笑道:“爸,我剛從西藏回來,高原紫外線強烈了一些,所以我才變得這麼黑。”
顧允知呵呵笑道:“我第一眼幾乎沒認出你來!”
張揚端起茶壺給顧允知和焦乃旺倒上,然後向焦乃旺道:“焦書記,是不是我以後對您的稱呼應該改一改了?”張揚早在前往西藏之前就已經得到訊息,平海未來的常務副省長會在梁天正、杜天野和焦乃旺之間產生,焦乃旺既然已經來到東江,證明這件事已經有了定論。
焦乃旺微微一笑整理:“張揚,以後我在平海開展工作可要靠你多多支援。”
張揚笑道:“應該是我要靠焦省長多多關照才對!”
顧允知歷經宦海沉浮,對於官場上的這些面子話早已聽過無數遍,現在再次聽到不禁莞爾。
兩個人單獨相對的時候,任何話都好說出口,一旦有第三者在場,說話反倒多了不少的忌諱,客套過後,焦乃旺和張揚談論的卻是西藏的風光,他之前曾經三次入藏,對西藏方面的風土人情極為熟悉,張揚也懂得官場上的避諱和規則,他的話題大都圍繞焦乃旺的兩個兒子進行。他去南武的時候,因為救了焦乃旺的小別子,所以焦乃旺專程擺酒向他表達謝意,張揚也透過這次宴會和焦乃旺的家人頗為熟悉,還將焦乃旺的小兒子焦書堂介紹到於子良的腦科醫院去學習。
焦乃旺這個人很健談,言談之中對尺度的把握十分得當,或許他本來的性情就是如此,或許因為他初到平海,一開始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焦乃旺離去之後,顧允知和張揚一起來到顧佳彤的墳前,張揚祭拜完畢,和顧允知就在墳前的草地上坐了,他從揹包中取出一串恩禪法師送給他的佛珠轉贈給顧允知。
顧允知接過佛弗,微笑道:“聽說你和嫣然訂婚了?”
張揚點了點頭,在顧佳彤的墳前提起這件事,他心底總覺著有些愧疚。
顧允知欣然道:“很好,懷明的女兒很不錯,你也不小了,是時候考慮婚姻大事了。”
張揚嗯了一聲。
顧允知道:“記不記得又一次你過來向我請教,我曾經告訴過你,不要當那個倒黴孩子?”
張揚笑了起來:“爸,我沒聽您的話,總是忍不住去當那個倒黴孩子。”
顧允知微笑道:“其實現在想想,我的那句話未必企對,人不同,做事的方法不同,我以自己的經驗來指導你做事,本來就是錯的!”
張揚道:“事實上,我不聽您的話,在官場上到處碰壁。”
顧允知笑道:“還好,你不是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的上門來見我。”
張揚道:“那是我皮糙肉厚,捱得住。”
顧允知拍了拍張揚的肩頭站起身來:“官場是最枯燥最乏味的地方,如果不去做事,心中只想著權力,無非就是爭來鬥去,我現在回頭想想過去在位的時候,真正記得的都是我為老百姓做過什麼?我又有那些事沒有做好,反倒是權力鬥爭的那一節變得模糊了,常常想不起來,即便是偶爾想起來,只會覺著自己當時可笑,為了爭奪某些東西,而失去了做事的時間。”
張掩道:“現實是,你不跟別人鬥,別人要跟你鬥,你走你的路原沒想著招惹別人,可是別人想走的更快,認為你擋住了他前進的道路。”
顧允知道:“從你這句話,就能夠聽出你對官場的理解又深了一層。”
張揚道:“中國從有官場起,不外乎就是爭來鬥去,除非不做事,想做事就必須做好時刻鬥爭的準備。”
顧允知哈哈笑道:“看來我已經落伍了,所以人年紀大了就應該退下來,失去了銳氣和鬥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