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高、溫柔,淡雅,孤傲,平易近人……任何的情緒,短時間出現在他身上好像都不會奇怪。
“我以為你見多識廣。知道怎麼救初雪。”
“像他這種情況……找我師傅不就行了。”
“啊?……你師傅?”沈素兒心一顫,是驚顫,帶著驚喜的驚!思緒頓了頓,倏地立了起來衝近司馬洛跟前,很激動地抓住了司馬洛的肩膀,“剛才你說……你師傅可以救初雪?”
母子!埋藏心中的怨和恨2
“奇怪嗎?我師傅是高人。天下沒有他解不了的毒。”司馬洛眸子今天有些奇怪了。看著沈素兒的目光有些奇怪,或者突然想通了什麼事,身上的冷戾幾乎全收斂。恢復了初見時的淡雅和清絕。
“那、那……那你也應該懂些吧?……”說是說,還是詢問的口吻多些。
“我對毒沒興趣。”直接斷了她的念頭。
“……”失望。
他信步到初雪跟前,仔細檢視了一下,搖頭道:“體內的毒自胎而生,難解,恐怕日子也剩下不見了。不過……”說這話時,那隱藏於眸底的光芒閃了閃,似乎另有打算。
“不過什麼?”沈素兒也跟在他身後,緊張問著。一瞧到司馬洛的悠閒,不急不躁的神情,她就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半晌,沒等到司馬洛的回應。
瞧著他那緊抿的薄唇,沈素兒明瞭,輕嘆一聲,無奈道:“說吧,有什麼要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會沒什麼要求她都懷疑訊息的真實性了。
“跟我回南蠻。”她乾脆他也就直接說了。
“除了這一點。”這要求太老套了。以初雪的死來要脅,是不是要脅的結果就是她隨著他回南蠻,再讓慕容景受傷?之後初雪好起來,再誤會,誤會再誤會!……暈了!這種事情她稍動一下腦筋都能想象到後果,比不答應還糟糕。
於是乎,她認真道:“我喜歡慕容景。會喜歡多久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不會離開他。換一個要求。”
司馬洛的眸子微眯,隱藏著一股危險,卻又強忍下了,聲音不由僵了僵,“你覺得除了這一個要求,還有什麼可以和我談條件?”
“……”秀眉輕蹙不語。
半晌,二個皆沒有說話。
司馬洛不急。
緩步到了桌面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悠然喝了起來,“你先好好想想。我等你。”
母子!埋藏心中的怨和恨3
沈素兒淡問:“初雪也是你弟弟,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錯!他不是我弟弟,我姓司馬,非慕容。”司馬洛佯裝淡然。在說這話時,還是掩飾不掉眼底閃過的一絲怨恨。說道:“別再說這種話了,我不喜歡聽。下不為例。”他對她,總是說下不為例,然而下不為例,為是下不為例,不為例了又會怎麼樣?他沒想到。
沈素兒怔了怔,轉念即想起了什麼事。
“你心中有恨吧,有這麼深的恨,肯定受過不少苦頭。”沈素兒沒有生氣,淡淡的嗓音,輕描淡寫之間偏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憐惜。一個幾歲的孩子,一夕之間,疼愛自己的母親和親密的哥哥一下子離開,而他要揹負著母親跟男人跑了的屈辱活著,在那一種人情冷暖自知的深宮中,能活到現在並當上太子,肯定會有一部難寫的辛酸血淚史。
她不恨司馬洛,真的,一點也恨。
相反的,她很佩服他。
同時的,她又很同情他……
如今,他又要失掉自己心愛的女人!
有時,沈素兒想想都覺得無語了。
世上安排的事情,怎麼會如此巧妙,又如此的令人糾纏不清,心酸難解。
或者,這就是人生。
——殘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