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微一笑,“來了?”
無憂的視線一一掃過屋中眾人,看過不凡手中的酒碗上,最後落在他微微泛紅的面頰上。
她是來阻止不凡喝酒的,但當著這許多人的面,而且還是開心的小壽,卻不好過於生硬,隨意‘嗯’了一聲,向桌邊走去。
寧墨已經停下彈琴,見她望來,將目光撇開,望向窗外飄零的花瓣。
無憂輕抿了唇,又看向屋裡另一個人。
鳳止今晚反而是屋裡最清醒的一個,在一邊把玩酒杯,見她進來,向她揚了揚手中酒杯,難道得不多話。
開心這時才回過神來,先取了個空酒罈,往裡舀了半壇酒,擱在身邊,“蛇兒,給你的。”
蛇兒跟開心廝混慣了的,也不等主人開口,已經飛竄過去,一頭栽進酒罈,卻被剛舀的酒燙得跳躍開來,委屈地瞅著開心,直吐舌頭喘粗氣。
開心哈哈一笑,“慢慢喝,多得是。”
蛇兒這才重新游回壇邊,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將頭擱在壇口,聞著酒香等酒冷。
開心摸了摸它頭上小有,才笑著朝無憂招手,“來,陪我喝酒。”
無憂什麼沒說,順從地走到他身邊,端了桌上一碗斟滿的酒碗,對開心道:“今天是你的小壽,我先敬你。”
開心酒量極好,但今天心中苦悶,只不過十來碗酒下肚,已是醉意微薰,人卻清醒,手臂壓了她肩膀,睨了無憂手中酒碗一眼,“喝得嗎?喝不得換小杯。”
“喝得喝不得,喝過方知。”無憂望著他布著血絲的眼,這眼裡哪有壽星的歡愉。
開心聞言,笑了一下,低頭,見自己碗中只剩下大半碗,將手中酒碗遞到不凡面前,“加滿。”
不凡望了惜了了一眼。
後者避開他的視線,自顧坐到桌邊,翻了酒碗斟酒喝,對不凡目光的訊問不理不顧。
無憂前來的目的,不用他多說,反正大家很快會知道。
不凡碰了個軟釘子,蹙眉將開心手中酒碗添滿,視線落在無憂臉上。
無憂手中的酒吹了一陣風,已經不燙,將手中酒碗與開心的碗一碰,一口氣喝乾。
那酒入口醇和,到了喉嚨處卻象一團火,一直滾進腹中,五臟六腑全暖了起來。
一碗酒下去,便有些頭暈。
她不懂得品酒,卻也能感覺到不凡煮這酒是好酒。
無憂這麼喝法,開心已經感覺到她今天不是來喝酒的,凝視著她的眼,微一仰頭,也將酒喝盡。
見無憂又去斟酒,握住她的手腕,“這酒烈……”
無憂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我敬了你,總得敬為大家煮酒的人,哪能白喝人家的?”
她這麼說,開心反而不好阻止,只得放開手。
不凡靜靜地看著,實在看不明白無憂今晚是怎麼了,直到無憂端了碗到面前,才端起碗,正要喝。
無憂伸手,輕壓他的手腕,“不忙喝。”
不凡抬眼,靜等她下文。
無憂端著酒,笑嘻嘻地道:“這是我喝過的最好的酒,你說我該怎麼謝你?”
不凡眉頭慢慢展開,既然她開了頭,那麼她的目的很快知曉,反而靜下心來,大不了水來土淹,“你想如何?”
“這樣吧,我以酒謝你,你喝一碗,我喝十碗,以此來表示我對你謝意。”
無憂話剛落,開心就吼了起來,“無憂,你瘋了嗎?這酒,你根本受不得十碗。”
“受不受得,喝過方知。”無憂扁嘴瞪了開心一眼,他們一起多年,居然不知道酒對不凡而止是可以致命的東西。
開心默看了她一會兒,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道:“你根本不是來喝酒的,而是來攪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