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沒想到她會突然轉身,一怔之下,忙垂下眼避開,視線卻落在她的胸前,她身上只得一件雪白的窄小胸衣,胸衣下的胸脯渾圓立挺,尖端兩點微微突出,極是誘人。
他與她雖然已有過肌膚之親,但那時並無顧忌,與此時情景完全不同,忙亂之下忙將臉別開。
無憂這才察覺不妥,低頭一看,一張臉更是如起火一般,急忙轉回身,故作輕鬆地道:“在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女人們只需掛很小的三片布片就可以在海邊到處走動,甚至可以脫光了趴在海邊曬太陽……所以啊,你不用在意,不用擔心……擔心我會因為這個強迫你娶我……啊,你可別誤會,那裡的女人那樣並不是壞女人,只是……只是節約布料……對節約布料……大自然的資源緊張嘛……”她越解釋,越覺得自己很囧,到了後來,自己都編不下去了。
寧墨拿起繃帶裹上她的肩膀,“我娶你,你肯嫁嗎?”他過去雖然不堪,但她留在他身邊,卻是最安全的,起碼現在是。
無憂怔了一下,雙手亂搖,“都說了你不用在意的,我……我說這些,真沒有別的意思,不是想讓你娶我。”她的身份是這世上不能存在的,等她的事傳到西越,皇姨一聲令下,沒準哪天,她就得腦袋搬家。
誰娶她,誰會跟著倒黴,再說雖然與子言再不能有以後,但在她心中,他一輩子都是她的駙馬,任何人無法代替。
“只想嫁那個人?”他麻利地將繃帶繩索打好結,拉過她的衣裳,披在她肩膀上。
無憂拉攏衣裳,“我和他再不會見面,以後不提了罷。”
“如果當真心靜,何需怕人提起?”寧墨聲音冷蕭,轉身出去,暗歎了口氣,她心目中仍只有不凡。
無憂怔坐了半天,直到平兒領了人進來更新被褥,才偷偷抹去眼角的淚。
這一天,寧墨直到晚膳時間才再出現,不知是不是無憂的心理作用,覺得他比以前更靜,靜得連說一個字,都難得。
換過被褥,到了夜間熄了燈,果然聽見寧墨上了對面床榻。
無憂很想問他,明明可以自己叫掌櫃換過被褥,為什麼卻不開口,整夜整夜地硬撐著坐在輪椅上,但對方顯然沒有願意跟她交談的意思,只得熬到第二天,抓了平兒來問。
平兒想了想,“我想公子是不願姑娘認為他嬌執。”
無憂小嘴一扁,“死要面子,活受罪。”
平兒‘噗’地一聲笑,“我反倒覺得這幾天公子比以前溫和了許多。”
無憂翻了個白眼,這叫溫和?只差點沒把人凍成冰塊,不以為然道:“恐怕只有你才會覺得他溫和。”
平兒護短,聽不得人家批評他家公子,急道:“你不能這麼說公子,其實他是很好人的。”
“我又沒說他人不好,只不過說他不近人情罷了,難以相處,我看啊,他以後得娶個木頭妻子,只有那樣的女人才受得了他……”無憂話還沒說完,平兒突然神色一變,截了她的話頭道:“我忘了,還有事沒做,我先去做事了。”
“我的話還沒問完了。”無憂想從平兒這兒打聽寧墨更多的事。
平兒打她身邊走過,嘴皮不動,小聲道:“公子就在你後面,你有話問公子吧。”
無憂一怔,果然聞到淡淡的青竹香,神色一僵,抬手扇了扇風,“這天氣怎麼就這麼熱呢,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消署降火的東西。”不敢回頭,如兔子般跳竄跑了,直到轉過彎,才停下來,探頭看去,卻與寧墨向這邊望來的目光一對,嚇得又忙縮了回來,心臟砰砰亂跳。
鬱悶得想一頭碰死,真是日不能說人,夜不能說鬼。
誇他時,不見他聽見,說他壞話,他馬上出現,真是要命。
這份尷尬,直到半夜,無憂毒發才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