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直說?
柳扶微啃了一口芝麻餅,心說:彎彎繞繞,必定有詐。
她信不過這小妖女,也知自己一個勁問不出答案,只得先溜出來——把時間拉長、姿態拉高,就不信橙心憋得住。
又惑然:倘若自己真擁有如此寶器,鬱濃死後,何以還要留在袖羅?
難道說……自己是有什麼隱藏的野心因埋太深了而不自知?
開始自省本人是否有魔頭潛質的柳小姐,因想得太專注,一時沒留神外頭的動靜。等聽到雜沓的腳步聲,一迭聲“別跑”“站住”以及“啊啊啊”已然欺近,她抬眸,但見一道金光燦燦、上半身被網狀物裹成粽子、下身卻健步如飛的人,正朝著這個方向飛奔而來——
柳扶微生生嗆了一大口。
蘭遇?
他不是都被拔了根嗎?怎麼還能在這兒上躥下跳的?
一切發生的太快,待她看清追在後頭的人是澄明、以及都護府眾兵馬時,蘭遇已剎在她跟前,可憐兮兮道:“看什麼看,救我啦!”
“……”
柳扶微猛然想起,天亮之前,橙心把這二傻子的情根……注入自己體內來著。
不會是……順根摸瓜……找來的吧?
她凝定成了一尊冰塑,委實不知這一聲該怎麼應。
裝不認識是不能了,支洲與澄明已追至跟前。
就在她眼睜睜看著一道拂塵卷向蘭遇之際,一隻手越過她,將她稍稍往邊上一別,同時將蘭遇往身後一撈——隔壁那桌斗笠客不知何時邁了過來,堪堪使支洲的拂塵撲了個空。
下一刻,蘭遇貼著斗笠客的背哭嚎道:“他們要剖我的骨!”
支洲和澄明在棚外站定,緊盯向斗笠客道:“袖羅妖人?”
那斗笠客手中還持著筷子,聞言,輕輕放在桌上,道:“不是。”
此人聲音溫潤,語調平和,與這凜冽的寒風頗有些格格不入:“他也不是。”
支洲道:“休要狡辯,他已自認袖羅教妖人!”
斗笠客別了蘭遇一眼,道:“他先前中過情絲繞。若自認袖羅教,應已被取走了情絲,所言所行不足為憑。”
澄明和支洲同時怔住。
柳扶微則是徹底呆了。不止是因為這句實情,而是他說話的聲音。
於她而言,分明是數日之前聽到過的,再熟悉不過的……
是太孫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