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這樣簡簡單單望著他,他依舊會為她心軟。
於是他眸底漸深,長指沿著她的脖子與下頜連線處滑到了喉窩,極輕,輕到像一滴水微妙地滑落:“或許,你還剩下這副美麗的軀殼……”
“日日我魚水之歡,任我採擷,才不算沒有損失吧?”
她呆住。
不可置信這樣露骨的話從太孫殿下嘴裡說出。
耳垂被握住敏感的一點,背脊陡然痠麻,陌生的感受令她不知所措。
她慌亂瞪著與她近距對望的琥珀色瞳仁,這才後知後覺起了懼意:“殿下,說話就說話,你別……”
他目光如尺,手指隨目光遊移,一點一點抽開上襦繫帶。
男女力道懸殊,她根本推不開,也擋不住,但她底衫繫帶在後,並不好解。她趁他頓了一下,手胡亂往後一推,把窗推開。
濛濛細雨瞬間潑灑進來,她咬住他的肩。
她還虛弱著,就算咬,齒痕都不深。
反倒是對上了他的眸。
從來澄澈的眸子暈染濃黑的墨,那墨中像浸染了欲。
這樣的太孫殿下太令人陌生,以至於她整個人僵住。
被雨水打溼薄薄的真絲,勾勒出了玲瓏身姿。
他垂眸。掌心之下,腰細得像風中搖曳的花朵。
這朵花美得耀目,於他,是世上唯一的色彩。
只是花枝帶著刺,握住會被刺得毒素纏身。
但畢竟只是一朵花。
只要他稍稍一折,就會流出花蜜,枯萎凋零。
就像她的腰不盈一握,荏弱的身體也根本禁不住更多磨難。
可觸碰的這一瞬間,心臟因為滿足甚至隱隱開始發熱,指尖不覺更用力。
她被這股力量箍得全身發痛,開始慫了,話音也帶著輕輕顫抖,“我剛剛說的也有氣話,我不、不逃了,殿下你別嚇唬我……”
他的靈魂已脫韁,她都撕裂了假面具,他也沒必要再在她面前掩飾。
“我對你說的話,從來是真。從前是,現在也是。”
他突然抱高她,讓她整個人躺在桌案上,秀髮凌亂鋪開,首飾盒被掀翻。
滿地珠落。
她心中亂跳,不及反應,屋內忽然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阿微?”
她驚了一跳:“左鈺?”
卻不是左殊同本人,而是腳邊衣兜裡漏珠發出聲音。
柳扶微這才想起橙心去左府送漏珠的事。
怎麼偏偏在這時……
那一廂的“左殊同”聽見了她的聲音:“你怎麼了?在哭麼?”
柳扶微下意識抬頭看司照,他稍稍鬆開了手,像是想要聽左殊同要怎麼說。
她頓感不妙,忙吸了吸鼻子:“我沒事,我就是染了點風……寒,今天太遲,先不說了……”
她想下桌去關掉漏珠,然而漏珠被司照提前一步撿起來。
漏珠對面的人道:“我聽說你已決定逃離太孫,我很高興。”
“有些事,只要你能想通就好,阿微,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在。”
左殊同每多說一個字,柳扶微就膽寒一分,眼淚都給嚇回去了,“左鈺,你別再說……”
聲音陡然痠軟,是因她耳垂被含。
“左殊同”問:“怎麼了?”
陌生的癢意在頃刻間蔓延至頂部。
她說不了話了。
某一個霎時,她覺得自己整個人像被掰成兩半,一半生怕一個人說什麼,一半生怕另一個人做什麼。
“阿微?”
她死死咬唇,怕發出令人難堪的聲音。
因為太過用力,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