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一系,實打實的親日派,在他的勢力下,對汪曼春來說,上海居然國都比南京要安全一些。
“或許……他對我終究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汪家只剩三個人了。”汪曼春在與唐十的通話裡猶豫著說。
唐十這些年中國德國兩頭跑,在國內總是呆不久。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只要在中國待久了,身體就總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邵庭說他和國內犯衝,被愛國商人唐爺連扣了半年工資趕去和美國佬扯皮去了。
“如果你要躲避戰亂,就來德國;你若放不下他,那就回去,怎麼想怎麼做,這樣就好,”唐十溫聲說,“最近邵庭工作倒是很賣力,我看還是把他調回德國吧。”再不調回來,美國分公司的員工們都要哭了,不,說不定他們早都哭了。
汪曼春想到追心上人十幾年還沒成功的邵庭,又想起上次通電話時他幾乎要穿過電話線表現出來的怨念,也說道:“你還是把他調回來吧。”
打完電話,汪曼春見到了已經等了有一段時間的薛靜儀,她看著對方覺得有點面熟:“你是……哦,程婉的同班同學。”
那唯一的一次見面,薛靜儀穿著藍色的學生裝,看上去文靜美好。不過這次,她倒是換上了利落的布衣長褲,看來是有什麼行動。
薛靜儀神色肅然的說道:“汪小姐,我知道我們不熟,今日貿然上門,實在是有非常重要的事。”
“嗯,是不熟,看來你的事情也真的很重要。”
“我們有一批貨想運去北平……”
汪曼春玩味的笑了,北平這時候正在打仗,運貨去那邊幹什麼?就算要發戰爭財,也不用這麼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嘛。
“什麼貨?我們唐氏倒是有路子,也給部隊送藥品,不過南京這地界,□□的東西我們可不敢接。”
薛靜儀呵呵乾笑了兩聲:“汪小姐開玩笑了,什麼□□,我可不敢跟他們沾上關係……”
汪曼春嘆氣:“薛小姐,我們這才是第二次見面,不過你的同志這幾年到是經常出現,開口馬克思閉口列寧,就差在臉上貼個條,說自己是來拉我進組織的了。”
我竟無言以對……薛靜儀只好又呵呵了兩聲。
“開個玩笑,”汪曼春搖頭笑了,她這兩年也開始化些淡妝,襯得五官愈發明豔動人,“這種事我是被嚴令不能插手的,你們直接去找莫先生就好。”
汪曼春不知道薛靜儀最後有沒有成功說服莫先生,她也沒那個心情去操心。她離開南京時相當狼狽,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提心吊膽的坐進火車車廂,緊緊握著唐十去年回國時送給她的□□,連臉都不敢露出來。
在南京待著,中統的人知道她和汪芙蕖之間的親戚關係,不過短短一個月,刺殺的,綁架的,一個接著一個來。汪曼春都不知該說什麼好,日本人還沒打過來,她先被中國人逼得要“逃”去上海,而這一切說到底又都是由汪芙蕖而起,因著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她連喊聲冤的資格都沒有。
當汪曼春的雙腳踏上上海的土地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手心都是汗,連拿槍的手都在抖。
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汪曼春飛快的回身,手上的槍已經頂住了來人的額頭。
“曼春,是我。”明樓說,然後輕輕的把她的手挪開。
“……師哥。”汪曼春鬆了一口氣,任由明樓把自己攬入懷中,“師哥,如果不是身在南京,我都不知道有那麼多人想要我的命……”
明樓眼中的光芒一暗,安慰道:“沒關係,你已經回來了,安全了。”
“不會安全的,叔父是親日派,總會有人惦記著我們的命。”汪曼春抱住明樓,試圖從他身上汲取力量,“我上次回上海,發現叔父在教書彤練槍,他教她,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