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很是震怒,正要行家法把白果和三七打死。”
三娘聽了便往孫氏的正房去了。一進屋子就看見幾個嬤嬤上前拉扯著白果還有那個叫三七的丫鬟,仔細一看那三七正是今日白天她來請安時見到的那個穿著粗花布衣裳的女孩,此時她已經換下來原本身上的那一身,穿著一套府裡三等小丫頭的青碧色比甲。當時跟她一起來的那位常嬤嬤此時正跪倒在孫氏面前求情。孫氏卻是把臉撇向一邊不理睬。
白果見了三娘眼睛一亮正要呼救,三娘把食指往唇邊一靠示意她別說話,白果便收了聲,只是那眼睛滿是祈求,三娘心中一嘆。
只見李嬤嬤上前拉起那位常嬤嬤,道:“老夫人是最念舊情的,否則怎麼會把你那侄女叫到跟前服侍?這可是天大的臉面!可你那侄女卻……哎……本來老夫人也說了,只要好好認錯,看在你伺候多年的份上只把那丫頭趕出府了事,可是她呢?她卻欺著老夫人心善!這認證物證俱在,她居然還想抵賴,死不悔改!”
孫氏聞言冷哼一聲,轉眼卻看見三娘進了屋。
“三丫頭怎麼來了?難不成是為你的丫頭求情的?”孫氏冷聲道。
三娘也不辯解,上前給孫氏行禮後恭謹地站到了一旁。那位所謂的證人白芨正跪在一旁,抬首看了三娘一眼便又低下了頭不言語。
三娘柔聲道:“剛剛聽說我屋裡的丫頭惹了禍,便趕了過來了。不管是什麼事,總是我屋子裡的丫頭,是我管教的疏忽。因著她們讓祖母勞了神,三娘心中很是惶恐不安,因此便忙趕過來請罪來了。”
第十二章 丟卒保車
聞言,孫氏臉色好看了一點,便轉頭不再搭理三娘。
三娘皺著眉頭,很是憂心道:“剛聽說是我院子裡的丫頭狀告了祖母屋子裡的丫頭,三娘心中更是不安。雖都是三等的小丫頭,那三七畢竟是伺候祖母的,比起一般的小丫頭自是不同。三娘想著若是我院子裡的丫鬟冤枉的祖母的丫鬟,那便是三娘不孝。”
李嬤嬤道:“三小姐不必擔心,白芨說的有理有據。必不是冤枉了那丫頭。”
三娘朝著李嬤嬤點點頭:“話雖如此,三娘卻覺得若不過問,實在是心中不安。還是讓我問這丫頭幾句話吧。”
孫氏沒有言語,李嬤嬤一皺眉似是有些不賴煩。
三娘見孫氏沒有說話,便當她不反對。正要問話,那李嬤嬤卻對著門口的婆子道:“還不把這兩個丫頭拉出去行家法,老夫人的吩咐你們沒有聽見嗎。”
“且慢。”三娘攔住那些婆子,也不管李嬤嬤什麼臉色,徑直走到了三七面前。
“可否讓我看看你的傷?”三娘指了指三七包著紗布的右手。
三七看了三娘一眼,順從的用左手揭開了右手上的紗布。三娘看到那隻手手掌心已是起了一片水泡,傷得這樣重恐怕以後就算傷愈,也會留下傷疤。
三娘看完後示意三七再包起來,便走到白芨身邊問道:“你說你看到三七和白果兩人撞在一起,然後把湯撞灑了,於是燙著了三七的手?”
白芨跪直了身子道:“是的。”
“你看清楚了麼?他們確實撞在了一起,那湯確實灑了?”
白芨垂下了眼睛點點頭道:“是的,奴婢確實看清楚了。”
三娘笑了,她轉身對孫氏說:“祖母,這事情真有些稀奇了。”
孫氏皺皺眉,道:“有什麼稀奇的?”
三娘笑道:“剛三七拆了傷口讓我看了,那傷卻是傷在手掌心的。聽說今日煲湯的罐子是個雙耳瓦罐,三七端起瓦罐與人相撞,被灑出來的湯燙傷的傷處不是應該在手背麼?”
孫氏一驚,看了跪著的白芨一眼,眼神很是凌厲。
白芨驚恐地抬頭,牙齒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