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遙遠,又靠近西楚邊上,若是那位大夫的醫術真當如此高超,你把他姓甚名誰寫下來,朕明日便著人前去尋了他來給宣兒診治就是,你一個女兒家就不要山高路遠的親自過去了。”
秦菁悽然微笑,感動之色溢於言表的對景帝福了福身:“兒臣謝過父皇的體恤關心,只是兒臣這個為人姐姐的不能親自為他盡一份心力,總覺得心中有愧,父皇還是讓我親自走一趟吧。”
自己的這個女兒近來鋒芒太盛,景帝對她的注意也開始慢慢多了幾分,知道她執拗起來的脾氣不容易更改,而最主要的原因是這些天梁太后逼他太緊,讓他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注意這些瑣事。
景帝又抬手捏了捏眉心,方才睜眼往遠處的宴席間掃視了一圈。
因為秦菁就站在他身邊,方才這父女二人的談話並沒有傳入其他人的耳朵裡,只不過在場的都是些人精,老早就已經開始暗暗注意景帝這邊的動靜,此時見他抬頭,都又飛快的把目光移開。
景帝在人群裡尋了一遍,最後手指卻是越過白爽指向他身側一席上的白奕,招呼他道:“白奕,你過來!”
白家的這位四公子是京中有名的紈絝,又無官職在身,景帝突然點名叫到他,宴會上的氣氛瞬時一寂,所有人在面面相覷之餘又把困惑不解的目光投射到白奕身上。
秦菁皺眉,心裡頓時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白奕笑嘻嘻的自座位上起身,若無其事的在眾人的審視之下走到景帝面前行禮:“草民給陛下請安!”
“免了!”景帝擺擺手,順勢稍稍移正了身子,目光散漫的瞧了他一眼:“昨兒個你父親同朕說起你過兩日要代替他回祈寧的祖廟祭掃,啟程日子定下了嗎?”
白奕立於御前,臉上笑容仍然大大咧咧,回答的卻是十分恭敬得體:“回稟陛下,我父親今年身體已經不如往昔硬朗,實在經不起路上顛簸,故而遣了草民代為回鄉告慰先祖,隨行所需攜帶的物什這幾日家裡已經在準備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兩三日之後就可啟程了。”
白氏這一脈的先祖白桐和太祖皇帝是同鄉,祖籍都在大秦西北比較偏遠的祈寧縣,只是太祖登基為帝就把秦氏的宗祠遷往雲都選了一處風水寶地重新安置,而白氏一族的本脈卻一直留在祈寧,往年清明前後白穆林都會告假一月回鄉祭掃宗祠,但是今年正趕上多事之秋又加上他自己的身體不好,所以便沒能成行,而白爽這幾個兒子又各自有公職在身,實在脫不開身,如此看來也就只有白奕這個閒人能夠代為走這一趟了。
祈寧和邯山鎮雖不毗鄰,但位置都在大秦國土的西北一隅,相距不過數十里,快馬加鞭還用不了一天的時間。
聽到這裡秦菁心中馬上便是明瞭,想必白奕是早就洞悉了她下一步的意圖,說什麼回鄉祭掃,不過是他提前找了藉口在景帝處報備下來,等著鑽空子而已。
秦菁心中暗急,然則還來不及阻止景帝已然再度開口:“那正好,榮安剛剛跟朕請命要去邯山鎮尋一名醫回頭替宣兒診病,她一個女兒家孤身在外朕不是很放心,既然你們同路,那就結個伴兒一起走吧,路上有個照應朕也能放寬心!”
景帝此言一出,右丞相夫人於氏和秦菁不由的齊齊變色。
知子莫若母,於氏一著急更是險些從座位上站起來,好在坐在她身邊的白家長媳喬氏拽了一把她的袖子,讓她及時壓制住了後面的動作,情急之下只能霍的抬頭向對面男賓席的白穆林看去,可惜白穆林的風寒適時發作,正在掩嘴咳嗽,一時並沒有注意到她。
“如蒙長公主不棄,草民自是不會推辭的!”就在這一來一回的功夫,白奕已經不知死活的爽快應承下來。
於氏忍無可忍,激動之餘撞翻了桌角的酒壺,壺蓋落在桌子上咕嚕嚕一陣亂響,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