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的佛珠。
秦菁見狀便悄悄起身走過去她身邊,關切道:“皇祖母怎麼了?不舒服嗎?”
“這幾日晚上睡不踏實,被他們吵鬧的我頭疼。”梁太后一手撫上她的手背,唇邊難得露了絲笑容出來。
“既然是不舒服,那孫女稟報了父皇送您回去吧。”秦菁道,回她一個笑容。
“不用了,你在這吧,哀家自己回去就好!”梁太后搖頭,抬手招呼了孫嬤嬤道:“你去跟皇帝說一聲,就說哀家身子不爽利,先行回宮了。”
“是!”孫嬤嬤福身應道,過去和景帝稟了此事。
景帝那邊本來正在側目和身邊藍月仙低語著什麼,聞言便回頭看來。
見著秦菁伏在梁太后耳邊輕聲的與她說笑,他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然後下一刻卻是親自起身走了過來:“聽孫嬤嬤說母后不舒服是嗎?”
“年紀大了,人就容易乏。”梁太后道,語氣之中有種明顯的疏離味道,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道:“哀家要先行回宮了,皇帝你也少喝點,注意點自己的身子。”
“兒子謝母后關心!”景帝道,虛心領受,卻是親自上前代替孫嬤嬤扶了梁太后的一隻手道:“正好兒子今天也有些不勝酒力,送母后回去吧,順便醒醒酒。”
今時今日,他與梁太后之間,確實沒有這樣的情分了。
秦菁目光微動,馬上明白過來,他這般主動殷勤,定是有什麼話要在私底下與梁太后說的。
這樣的暗示,梁太后自然也懂,略一遲疑,便是點頭:“也好!”
秦菁眉頭微蹙,目送了兩人離去,重新再回到座位上時就有些心不在焉。
景帝這一去便直接沒有回來,一直到酒宴結束都是管海盛代為過來傳的旨意。
文武百官謝恩之後紛紛散去,說來這天也是難得,白奕居然一直呆到整個酒宴散了才走。
秦菁起身的時候兩人隔著眼前亂糟糟的人群遙望一眼,各自會心一笑。
白奕轉身匆匆追著於氏的步子離開,秦菁卻是回頭尋了管海盛道:“大總管,父皇那裡可是直接回寢宮歇下了?”
管海盛略一怔愣,馬上明白過來,不過他心裡默默算了下此刻的時辰,還是有些狐疑:“都這個時辰了,長公主還要求見陛下嗎?”
“本宮有點要緊事,急著與父皇稟明。”秦菁道,並不多解釋,“父皇今夜還歇在姝貴妃那裡嗎?”
自從藍月仙出了冷宮之後,景帝便再不曾留宿別人宮中,這一點在宮裡是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沒!”管海盛道,“頭前兒陛下和太后娘娘一同去了御書房,說是有事商量,這會子應該還在吧。”
“嗯?”秦菁微微一怔,斂眉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父皇和皇祖母一起去了御書房議事?”
這些年間,梁太后和景帝之間互相權謀著定下來的大事小事無數,卻從來沒有去御書房夜談的慣例。
“是!”管海盛道,略一權衡之下還是補充道:“今兒個天也晚了,陛下和太后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事兒,您——”
“沒關係,本宮等著便是!”秦菁微微一笑,不再與他多言,頷首道:“這裡還要辛苦大總管幫著打理一下,本宮先行一步。”
說完,不等管海盛反應就帶了人匆匆往御書房的方向而去。
行至御書房外,秦菁就隨手打發了跟著過來的晴雲和蘇雨,獨自一人迎著那殿中輝映出來的燈火一步一步走過去。
管海盛不在,小井子守在門邊,見著她來,急忙快跑兩步迎上來,單膝跪地行了個大禮:“長公主萬安!”
“起來吧!”他這行動之間明顯的透出些慌張的情緒來,秦菁面上帶著淺淡的笑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