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後嘴硬道:&ldo;我不管,反正我要帶你一起去。&rdo;
許博淵眯了眯眼,語氣也冷了下來,&ldo;我說了不行。&rdo;
&ldo;哥!&rdo;
&ldo;不行。&rdo;
……
許博淵對許婧鸞的溺愛,饒是應周這樣不通人情世故的人都能感受到,然而這件事上許博淵的態度十分決然,無論許婧鸞如何胡攪蠻纏都不鬆口。最後許婧鸞氣得一拍桌子走了,留下應周和許博淵兩個人在花廳裡大眼瞪小眼。
應周盯著碗裡的半碗餛飩心絞痛,兄妹兩為他吵架,他總不能坐在一旁吃自己的,因此剛才便已放下了瓷調。這會兒餛飩已經冷了,麵皮糊在一起,湯上浮著層油花,怎麼看都不能吃了。
他一面心疼這半碗餛飩,一面又覺得許婧鸞這架吵得實在有些沒有必要,雖然他對那個什麼秋狩挺好奇的,但也不至於非去不可,許博淵說不行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不去就是了‐‐
他正想著要不要去勸勸許婧鸞,許博淵卻忽然道:&ldo;抱歉。&rdo;
應周不解抬頭,&ldo;唔?&rdo;
許博淵站了起來,&ldo;沒什麼,已經冷了就別吃了,早點睡罷。&rdo;
探花掏心一案懸而未決,然擋不住天氣一日日涼快下來,秋高氣爽,正是出遊好時節。
夜色尚濃,昱王府中燭火亮起,下人們將一應行李搬至馬車上,廚房升起炊煙,準備主子們的膳食。
許博淵敲門時,許婧鸞正在梳妝。
&ldo;哥,早啊。&rdo;
許博淵環視房間一週,並無異常。
&ldo;你看什麼呢?&rdo;許婧鸞睡意朦朧,掩面打了個哈欠。
許博淵收回目光,&ldo;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出發,莫要耽擱了。&rdo;
&ldo;知道啦。&rdo;許婧鸞爽快應道。
許博淵走後,房內安靜了好一會,外頭豆簾躡手躡腳回來,&ldo;走了走了,世子往禁軍衙門去了!&rdo;
許婧鸞從紫檀木圓凳上跳了起來,頭也不梳了,妝也不化了,&ldo;快快快!走走走!&rdo;
月黑風高,應周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人從床上揪起,一睜眼就看到許婧鸞提著一套碧色襦裙,朝著他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ldo;嘿嘿嘿。&rdo;
&ldo;……???&rdo;
&ldo;嘿嘿嘿嘿嘿。&rdo;
&ldo;……唔唔唔!!!&rdo;
小白被吵醒,抬頭賞了他們一個白眼,往裡挪了挪繼續睡了。
九月中,帝王儀仗自昭京而出,皇親國戚,文武百官,後宮嬪妃,內侍女官,並禁軍護衛足有萬人,隊伍由皇宮門前至朱雀長街自京城南門,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盡頭。
許博淵騎馬行在皇帝玉輅旁,目光落在後頭不遠昱王府的車駕上,心中隱約不安。
自那夜後已近半月,許婧鸞再未提過要帶應周同去的話。今晨出發時不過寅時,應周自然還沒有起,他親自清點的隨行人數,尤其是許婧鸞身旁的人,四名侍女並一隻白貓,一個不多,但此刻他看著馬車方向,隱隱還是有種不好預感。
&ldo;世子,&rdo;禁軍副統領來問,&ldo;時辰到了,可要出發?&rdo;
許博淵收回目光,俯身於玉輅窗邊輕扣兩下,低聲道:&ldo;陛下,都準備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