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沒事了。&rdo;
許博淵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抓住應周,卻不料應周攏了攏衣服,直接擦著他,走了過去。
他能感到應周並不是真的&ldo;沒事了&rdo;,因為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似乎艱難無比,但他還是走了,走得緩慢而堅定。
大雪淹沒腳踝,應周步下臺階,身影幾乎融化在飛舞的斑白之中。
他仰頭看著天空,忽而抬起了手,分明沒有化古扇,卻平地湧起一股氣浪,自他周身向外推去,不斷膨脹,將所有風雪推開,盤旋升入空中,衝破籠罩在京城上空的濃墨烏雲,又激盪開去,盪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眨眼之間,風消雪霽,天清月明。
夜空中,白虎逆著氣流而下,落在他身旁,匆匆繞著他檢查了兩圈,大概是確認了他沒事,這才一扭頭,對著臺階上的眾人發出低沉的怒吼。
應週迴過神來,揉了揉白虎的腦袋,&ldo;我沒事,不用生氣。&rdo;
然而這個動作正好令白虎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黑色法印,小白頓時急了,不斷用頭去拱應周手腕,應周不得不收回手,&ldo;唔,真的沒事。&rdo;
白虎在他身旁繞來繞去,應周卻笑了笑,&ldo;外面怪冷的,回去罷。&rdo;
他重新走向眾人,白虎立刻跟了上來,金目掃視一圈,齜著牙,發出壓抑的威懾。
&ldo;國……國師……&rdo;皇帝乾嚥了一口唾液,訕訕讓開路來。他原來只是畏懼白虎,但經過方才,他忽然意識到,應周平日裡看似溫和隨意,但真的發起怒來,遠比白虎可怕更多。
應周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皇帝,又看向許璃,對方眼中驚懼未散,應周沉默許久,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徑直走進了屋內。白虎跟著他進屋,也不管外頭站著的是誰,直接帶上了門。
應周靠在榻上,他太累了,身體中的法力隨著那不斷蒸發的熱量消散,手腕上的疼痛,以及許博淵無聲的拒絕,都令他身心俱疲,只想閉上眼睡一覺,把這難熬的慾望熬過去,把這難言的感情吞回腹中。
他不想躺下,一躺下身上就難耐得無法忍受,只能半躺半靠,單手支著頭想要睡一會,然而迷迷糊糊中不知過了多久,又被敲門聲驚醒。
皇帝身旁的內監統領領著十來個宮女模樣的小姑娘魚貫而入,跪地請安,小心翼翼窺測著應周的臉色,&ldo;皇上憂心著國師的身體,特令奴才選了幾個妥帖的人來伺候國師,國師看看,可有看得過眼的?&rdo;
應周在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凡人追逐情愛,從前他看了無數話本亦無法理解,但如今,竟然也能從幾個曖昧字眼中迅速懂了。
地上跪著的少女們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都垂著頭,臉蛋或清秀靦腆,或艷麗明媚,無一不是長了一副好顏色,高高瘦瘦,身段動人。
應周隨意看了一圈,本想拒絕,卻在掃過隊尾的那名少女時一頓。
少女察覺到他的目光,悄悄抬頭,對應周吐了吐舌頭。
&ldo;……&rdo;應周揉了揉額角。
小白翻了個白眼。
內監統領左看右看,自以為看懂了應周與這名小宮女的&ldo;眉來眼去&rdo;,當即道:&ldo;國師,就讓她留下可好?&rdo;
應周扶了扶額,沒有說話。
內監統領全當應周只是不好意思開口,喜笑顏開,忙對著那小宮女交代了幾句,又說了些皇帝的好話,帶著其餘的姑娘原路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那小宮女一骨碌站了起來,看著應周的眼睛